“哀家盼着她是个懂事的。到底高看了她。”太后冷笑一声,“算得倒好,可惜打错了主意。”
“等那青梅来了,先带到哀家跟前来。哀家带她过去。”太后吩咐道。
太后带着忐忑不安的青梅来到偏殿时,里头宝铉正说着。
“原来青梅他家竟是府上放出去开户的,王爷真是慈善。”
太后闻言摇了摇头,示意宫女噤声。倒是施施然立在门外听了起来。
马氏笑着附和,“可不是嘛。王爷早年也是把青梅当半个闺女养的。也就是这样,才不忍见她还是奴籍,就把她父亲那一家子放出去开了户。”
“她父亲?可是侧福晋的兄弟?”
马氏僵了下,“正是。”又忙转了话头,“只是王爷忘记了小选一事,待想起来,青梅已是进了宫。这些年每每提起,都很是想念。王爷就得了世子一子,早年也是盼着想再要个女儿的。若是能借着长公主的光,让青梅回到咱们府上,想必王爷也是极高兴的。”
“只是,宫中规矩,宫女要等到二十五方能放出宫去。即便是王爷有所吩咐,我也不好坏了规矩。”
马氏捻了捻帕子。“有些事。。。。。。虽不好明说,想必长公主也明白。不瞒长公主说,他日长公主若是。。。。。。怕还是要长居长公主府的。只是克祌是世子,将来也是要承爵的。。。。。。况且妾身同王爷年岁也渐渐大了,府里头也要有个打点家事的人。这。。。。。。”说到此处马氏为难了下,像是不擅措词,又放低了声音说,“将来若是有了旨意,就要安排试婚格格了。妾身只求长公主将来。。。。。。能将青梅带出宫。往后咱们府上也好留个人,也不拘什么身份,总能打点打点家事、孝顺王爷。”
门外的青梅浑身发抖。
原是有人说长公主找,到了慈宁宫却被领去见了太后。被太后盯着看了半晌,原还糊涂着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现下里算是知道了。姑母到底太过着急,虽说家里头有书信,此事已同姑母商定了。哪里晓得姑母竟如此沉不住气,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最坏的事竟然在慈宁宫里头说事,这下叫太后知道了,不说此事定是不成了,自己的小命怕也是要保不住了!
太后瞟了青梅一眼,示意宫女打开门,带头就走了进去。
“不必多礼。哀家得了空正要来寻你们,不想路上见到了青梅,便带上她一同来了。你们且说着,不必顾虑哀家。”
马氏见太后像是很喜欢青梅的样子,顿时笑开了,“妾身多嘴,竟是叫太后听见了。”
太后笑的慈爱,“都是为了孩子们好。这慈宁宫里头,哀家做主,没有谁敢到处说嘴的。侧福晋有话只管说,不必遮遮掩掩,总传不出慈宁宫去!”
“那妾身就放心了。原先顾忌着,好多话不能明说。怕是叫长公主听得一头雾水。”马氏掩唇轻笑,“要是这婚事也是差不多定了。只是两个孩子身份到底不比旁人,妾身算着到底长公主更贵重些,皇上又言明了长公主这是招驸马,不算出嫁。。。。。。妾身想着,小两口将来怕不会住在咱们府上了。”
“哀家,同皇帝,都是这么个意思。”太后缓缓开口。
马氏起身,向太后行了个大礼,“妾身向太后求个恩典。指婚后,将青梅定为试婚格格。”说着,将一旁的青梅拉了过来,不顾她的挣扎,挽着她的手一块儿跪下。
“妾身同王爷,原就是将青梅当做半个闺女养。世子倾心长公主,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好给他们添堵。只是规矩不可废,往后咱们府上也总要有个管家的。故而妾身同王爷想着,若是叫青梅成了试婚格格。。。。。。一来大家本就相熟,二来试婚格格总要成为额驸的妾室,将来世子不在咱们府上的日子里头,若是将青梅抬为侧福晋,也好名正言顺的在家事上帮衬着些。总比来个不知根知底的强。”
“这话。。。。。。”太后肃容道,“是你同东平王一道儿说好的?”
“正是。”
“呵呵。”宝铉笑道,“这可真是奇了!”
“我原不是皇阿玛亲女,这侧福晋也是知道的。虽说现下封了和硕长公主,到底也不好事事与皇室血脉的公主相当。皇阿玛同皇兄商量过后,想着旁的地方不好减等,便将这‘试婚格格’去了,以示不同。”
“再者,皇兄心疼宝铉,早已定了额驸不得纳妾。皇阿玛也是应了的。便是为了‘君无戏言’,即便有试婚格格,也是要留在宫中的。倒要叫侧福晋失望的。”
“不过奇就奇在,这儿。皇阿玛早有言,额驸不可纳妾也算是大清公主里头头一份,到底要叫额驸知晓清楚才好。此事皇兄已告知了东平亲王,王爷也是理解的。怎么。。。。。。王爷转头就同侧福晋商量了,要叫青梅入府打理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