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也渴望得到一份母爱,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亲情这种关系。
他随性暴戾惯了,什么都会被他搞砸。
云夏已经不在了,他应该代替她照顾好她的母亲。
至少,她如果有一天能够回来,又或是在天上,是不是能看见他所做出的努力和改变。不再那么恨他了呢。
“你们连婚礼都没有举办完,算什么结婚?你别试图讨好我,你不用这么做了,云夏死了,我们再也没有瓜葛,我也不怕得罪你,我一个老太婆,你想杀便杀,我还想早点到地下去陪我女儿呢。”
云母气鼓鼓的坐到沙发上,完全没有把墨非离放在眼里。
当一个人不惧生死,又怎么会再卑躬屈膝的讨好他,受他威胁和百步,曾经也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她早就提醒过女儿,不要爱上这个男人,可是女儿还是没有逃脱这厄运。
墨非离跟了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站在那儿,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他不会说什么求原谅的话,他的性格不允许他开口。
“可以走了吗?我这儿不欢迎你。”
云母也推不动他,只能等他自己出去。
墨非离站在原地,眼眸敏锐的观察四周。
他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铁盒,盒子有些生锈了。
此时盒子是打开的,里面装着一些关于云夏的东西,有云夏初中高中的校卡,还有一些她亲自写的东西。
云母的眼睛红肿不堪,还带着一些泪痕,应该是整理这些遗物的时候大哭了一场,所以刚才一直没有来开门。
墨非离坐到沙发上,一把端过那个盒子。
云母赶紧伸手去抢:“这是夏夏最后的东西,这你也要抢走?你干脆一枪崩了我这老太婆算了。”
墨非离把盒子藏到身后,“妈,你误会了,我就是看看,我会还给你,我保证不抢走。”
“你保证的没有用,你不许碰我女儿的东西,你这个害人精。”
云母像个疯子一样缠上来。
墨非离又不敢动手,万一不小心把云母掀翻,他手脚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又会酿成什么大祸。
把盒子捧起来,他快速闪身进了云夏的那个卧室,然后迅速把门关上反锁,背靠着门板,蹲下来坐到地上,把铁盒放在地上。
他开始一件一件拿起盒子里的东西看。
拿起她高中的校牌,上面有一寸照,那个时候的云夏扎着一头青涩的马尾辫,一身校服,满满青涩的朝气。可还是太瘦了,一如他当年第一回见到她的模样。
放下校牌,他又拿起了一张奖状。
云夏同学,在校园歌唱比赛中荣获第一名……
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关于云夏的,都带着青春的回忆。
墨非离看着看着,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很久,他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只有提起跟云夏有关的,他的心才会渐渐柔软。
“开门,混蛋,把门打开,这是我女儿的东西,把东西还给我,如果你把我女儿最后的东西都要夺走,我就死给你看。”
云母在门外拍打着房门。
墨非离加快了看的速度,最后,他在铁盒底下看到了一个胸章。
胸章有些年代了,上面刻画着复古的图腾。
墨非离拿起这个胸章,仔细看了一眼。
这个胸章太过熟悉,熟悉到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记得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残忍的送入了一个特训组织。
那是个黑暗而可怕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