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晚了,友石观里也亮起了灯光,只不过这零零散散的灯光在这深山里显得一点都不起眼,就如同深夜里的点点鬼火般。
自从小道士把我们带到这个院子里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晚饭是另一个小道士送过来的,什么话都没说,放下之后就走了。
还好这里不是和尚庙,三道菜中有一道是荤,不过全部都是比较清淡的,让冬瓜大失所望,平时他大鱼大肉惯了,口味又有点重。不过还好,偶尔吃点清淡的饭菜还是不错的。何况这菜虽然清淡,味道还是蛮好的。
饭后,夜更深了。现在是晚上七点,但是整个观里十分安静,偶尔会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虫鸣鸟叫。
我和沈万三已经睡下。养好精神准备夜探友石观。
晚上十一点半,我和沈万三醒来。冬瓜还在熟睡中。
我们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准备。
黑色的夜行衣,软底鞋,三棱刺防身。沈万三也是差不多的样子,短匕防身。除此之外,身无他物。
悄悄打开门,一声微弱的吱呀声在夜里响起。我和沈万三闪身出门。闭上房门之后,我们静悄悄的出了院子。
友石观坐落在山顶不到之处,是个三进的四合院。沿着山路上来之后第一个院子是给香客烧香用的,入夜之后就没人了。穿过第一个院子中的三清殿,就是第二个院子。这个院子是半开放的,因为除了有大殿,还有一部分是清修的地方。第三进院子则不对外开放,是厨房,杂物,宿舍之类的地方。
我们住的院子不在这三进四合院内,是在第二进院子边上的一条小路通上来的。白天玄虚子带我去的那个院子则在第二进院子另外一边,是独立的,并不对外开放。
由于友石观坐落在山上,故是呈阶梯状上升。假设第一进院子为一,则第二进院子就为二,高于一,第三进院子则为三。我和沈万三住的那个小院子,是为二点五,故站在院子处能看见大部分地方。
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建筑分布在友石观四周附近,比如望山亭就里道观有点距离,靠近山边。
整个道观有房六十四间,分山门,三清殿,玉皇殿,十王殿等。规模比不上那些天下名观,但是也不算太小。我和沈万三决定分头查看。
道士们都已经睡下。我穿梭在观内,四处查看。有些地方已经完全锁上,没有办法进入。但是大部分地方查看下来,并无异处。与其他寺庙或者道观都差不多。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奇怪。
据沈万三之前的消息来看,这个玄魂蛊产地的道观,怎么可能一点不寻常的地方都没有呢?炼制玄魂蛊的地方呢?炼制玄魂蛊的人呢?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什么都没有查到!我返回了住处,沈万三已经回来了。
“你查到什么了吗?”沈万三见我回来,问道。
“没有。”我脱下头巾,沮丧的抽着烟。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道观啊,跟玄魂蛊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想不通三叔为啥要引我来此。字条是不是他写的。他到底在哪儿呢。
“你查出什么了没?”我问沈万三。
“没有。能进去看的地方我都看了。进不去的地方我也仔细在外面查了,没有什么发现。奇了怪了!”沈万三也很纳闷。
“会不会是你的消息有误?”我问道。
“不可能,消息绝对可靠。”沈万三一口咬定。
“会不会炼制玄魂蛊的地方不在道观里面?在山上其他什么地方?”我说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血蛊对玄魂蛊是有反应的。但是我查寻的过程中,玄魂蛊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说,沈万三也觉得非常有可能。只是问题看来了。
“这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怎么找啊?咱们就俩人,不可能地毯式搜寻吧。”沈万三提出他的想法。
确实如此。正在我们犯愁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铃铛生。是我们设置的一个简易警报装置,我们把几个铃铛分别放在几处不起眼的地方,用黑线连起,挡在几个必经之路上。如果有人潜入进来,必定会让铃铛响起。
今天玄虚子的态度让我心生异感,而且在昆明的时候,有人想暗害我们,让我不得不防。现在看来,果然是有鬼!
我和沈万三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冲出门外。漆黑的夜,能见度很低。铃铛还在微弱的响着。是墙头的铃铛,有人想翻墙进来。
沈万三身手好,一个短加速,蹭蹭就爬上了墙头追了过去。我翻不上去,只好从院门绕路。
从院门出去绕到墙边,是要绕一大圈的。路还不是平路,是石阶梯。弯弯曲曲。加上又是黑夜里,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等我绕过去之后,沈万三已经没影了,突然,不远处的林子里传出一声低呼,听声音是有人受伤而压制不住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快速朝那里跑去。
距离越来越近,我都听到打斗的声音了,模模糊糊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应该是沈万三和那个不明之人吧。
我跑上前,拿出三棱刺,准备上去帮忙。却不料从我左侧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腰上就挨了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我踹出去撞在树上。五脏六腑一阵绞痛。
来人一击成功,立刻飞速逼近,双手攥起我的衣领直接把我甩了出去。还没从那一脚缓过来的我立刻感觉到天旋地转,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
“玛德!”还好我皮糙肉厚,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感觉有点震的慌。连着被踹被甩飞,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就在来人还想上前给我一个狠踢的时候,我看准空档,伸手抓出他的腿,用力拉扯,来人被我扯翻在地。
缓过来后,我爬起身来,来人也站了起来。我们二人都没有再动,彼此寻找着对方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