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房内却是芙蓉帐暖,春色浮动,其中萦绕之气都令月儿都羞涩的躲进云端内,只徒留几道月光溜进房内偷窥一二。
“嗯。”楚汐颜精神恍惚着,历来聪慧狡黠的脑袋早已无法思考,恍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波澜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阵突然袭来波浪翻打着自己,将自己虚渺的身子高高的抛起,又从上方忽地落下,复而转为平静,带着点柔和的海水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温温暖暖的,令人舒心。
“唤我晔卿。”苏浅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有着一种别样的执念,即便从不曾在意过那个虚无的身份,但是总归是属于自己真正的名,况且他更不想的是在这种事上,在两心交付连接为一体的时刻都带着点欺骗的含义,
所以,即便可能会因此被发现身份,他也愿意。
“乖,叫晔卿。”饱含宠溺和诱人的声音在楚汐颜的耳畔响起,温柔的情谊带着浓浓的爱恋在诱导着楚汐颜,让她的意识中逐渐只剩下这两个字。
被不断迷惑着的楚汐颜压根就失去了思考的神识,耳畔间柔和的声调在不断地引导着自己,置于空白的脑中徒留下那两个颇为好听的字样,而轻启着的红唇也下意识的断断续续地开口:“晔,晔卿。”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忆起,便也是除了那次出谷时萧何故意为之喊出外,这十三年间也早就把这名埋藏在心底,结成了厚厚一层的灰。
如今,突然扫去了灰,重见了光明般的听到这样久违的两个字,更重要的是从她口中所出,这个自己心尖之上的人发出的声音,只觉得这两个字从未如此好听过。苏浅白不自觉地湿润了眸子,心口很是温热,久久不散的暖意不断熨贴着他薄凉的心口。
楚汐颜,不论是苏浅白还是祁晔卿都只爱你一人,也不会再去逃避这一切,即便以后你知道了。
苏浅白默默地在心口许诺着这个楚汐颜早就想听的誓言,只可惜那人早已失去神识,不然岂不高兴地跳起来拥抱住他。
良久,受累过后的楚汐颜也没有精力和意识对着欲求不满的苏浅白翻白眼,而是自发的在苏浅白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磕上了疲惫的眸子,上扬着红唇,沉沉地睡去。
苏浅白搂着楚汐颜早已酸软的纤细的腰身,为她和自己盖上薄薄的蚕被,修长的手指将那张绝美的小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轻轻地拨开。
苏浅白修长的手指的指腹划过那纤眉,顺着光滑的脸颊划至嫣红的唇瓣,轻点了一下,感受着指腹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望着楚汐颜的眸光深邃了几分,可是看着那额头冒着薄汗的小脸上布满的红润,终是心疼了,苏浅白压抑了心口的冲动,只是淡淡的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当欲念消散过后,神识回归正常,苏浅白方才思考起今晚自己明显的反常之举,即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这样无法控制自己,定然有了某些药物的作祟,仔细回忆里一下,想来也是那酒杯上有问题吧。
想起了酒,苏浅白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刚才那几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人,想出这样的行为,自己虽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怀中的这个小女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苏浅白也只好为那两人默哀几分。
只是……一直清心寡欲的自己在更浓烈的药面前也尚有控制之力,只需……换个人即可……
思绪到这里,苏浅白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人儿,薄唇上扬,看着汗湿的发粘在那人的脖间,绝美的小脸上仍冒着几缕薄汗,这使素来整洁的苏公子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便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片刻,一身清爽的苏浅白带着湿答答的发,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拧干了面巾,坐到床沿,俯下了身子,对着那张纯洁的睡颜,轻轻地擦拭着,拨开凌乱的发,在那微嘟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随即掀开蚕被,将其抱在怀里,催动着内力,温暖着被凉气侵入的身躯,待那张睡颜上微皱的眉缓缓的平整了下来,苏浅白方才继续着刚才的工作。
对着这具完美白皙的身子,苏浅白带着神圣的目光,大手拿着面巾轻轻的擦拭着,为楚汐颜拭去粘湿的汗,恢复往日的清爽。
当修长的手掌经过柔骨的腰杆时,不自觉地抚上后腰,使用巧力,催用内息,转化至手掌间,温润着楚汐颜今晚受累了的腰肢。
为睡美人穿上中衣之后的苏浅白,看着有些凌乱的床塌,思索了一番,便也扯过一旁的蚕被,裹上怀中之人的,一把横抱起那人,脚步轻盈,踏着轻功,向着东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