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我喝醉了,隐隐约约记得我吐了,折腾了你大半宿,还一身的酒味儿熏得你睡不着,逼得你只能坐在帐外。”殷岩柏闷声说着,他低着头,活像犯了错的小孩儿。
魏京华抿了抿嘴。
“倘若还有下次,我再喝这么多……你不必顾惜我,给我几针,直接叫人抬着我扔在帐外就是。委屈我,也别委屈你自己呀!”他说的恳切,想抓她的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脏污,又缩了回去。
魏京华原本想说,还扎针呢,她针刚拿出来,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但她一开口,却成了,“谁说我觉得委屈了?我坐帐门口,是我乐意。”
殷岩柏身形微微一颤,他满目惊喜,猛地抬头看她。
“我若愿意,大可把那帐篷留给你,自己寻了别的住处。”魏京华直视着他说。
殷岩柏激动的连连点头,“我……我再也不喝多了。”
魏京华轻哼一声,“这话你在京都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说过了?”
殷岩柏口中一涩,讪讪挠头,“还请夫人饶恕介个。”
“你瞧见寇七郎了没有?我问了一圈儿,都说没瞧见他,大夏的骑兵都走了,领头的却不是他。”魏京华问。
殷岩柏撇了撇嘴,“没见。”
“你在生气?生我的气,还是生寇七郎的气?”魏京华狐疑问道。
殷岩柏眉头微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求你原谅还来不及。寇七嘛……他有什么好气的?我就是跟我自个儿生气,听到你口中提别的男人,我就……”
魏京华绷了片刻,“噗嗤”一笑,“堂堂晋王爷,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吃味呢?”
殷岩柏瞪眼看她,“我才不是什么晋王爷,我就是个男人,哪有不在意自己夫人的男人?你多看旁人一眼,我都吃味。”
魏京华笑的花枝乱颤。
殷岩柏盯着她看了一阵子,终于也绷不住笑起来。
两人笑完了,似乎把先前的芥蒂也都笑没了,这才一本正经起来。
“他当真是不见了吗?昨夜里,他说他不想再回京都去了,我以为他说的只是义气之言,他别是……打得有旁的主意吧?”殷岩柏凝眉深思。
魏京华咬着下唇,“贡布也不见了。”
殷岩柏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一大一小,当真是缺了日常鄙视他的那只。
“我去找找看,你看可否叫紫麒麟带路。”
殷岩柏回营地去更衣,魏京华与紫麒麟交代。
他跨上他的白马,跟着紫麒麟打马而去。
还没跑出营地多远,就看见一匹枣红色,体型矫健的战马,驮着一人踢踢踏踏的跑回来。
殷岩柏脸面一紧,打马迎上去。
那枣红色的马瞧见紫麒麟,不由脚步一顿。
殷岩柏下马上前,只见马背上的人,已经昏厥过去,且脸上身上都是血。
他把那人托下马背,“寇七?!”
寇七郎躺在了帐中,擦去了一身的血,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更是白的没有血色。
他身上扎满了金针,随着他的呼吸,金针一颤颤的。
“他什么时候能醒?”乌拉丽光好奇的看着这个大夏来的“白面将军”。
魏京华皱了皱眉,“说不好。”
“救……救贡布……”寇七嘴唇蠕动,声音低如蚊子哼哼。
“他说什么?”魏京华一愣。
乌拉丽光主动弯身凑近他的唇,“贡布?他说,救贡布?”
魏京华闻言,脸色霎时一变,“我取了针,你照顾好他,等他醒了,把药喂他喝下。”
乌拉丽光脸面一红,小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