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盘龙壁,没有杀戮,没有鲜血,没有吼叫,静得有些诡异。
千多名仙职修士围成一团,满脸崇敬的望向那位身着白色道袍,戴着古怪面具的“老祖”。
过了许久,从人群中走出五名气息高深的化婴境修士,飞到罗川身前二十步处,躬身一拜:“晚辈见过老祖。不知道老祖尊姓大名,为何会来七星渊野?”
罗川面具后的眸子中闪出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这几个仙职首领隐忍多时,终于上钩了。
月光穿透盘龙壁,洒入深渊,映照在罗川身上。
古朴的黑色面具,出尘如仙的高品道袍,在夜风中簌簌翻飞,月光笼罩,更显神秘。
罗川负手而立,独望星空,眼神中透着渺渺寂寥,唏嘘道:“老祖我隐世千年,钻研各道仙职。却没想到千年后,我天南一域的仙职已堕落到如此地步。可怜,可笑,可悲。”
周围的仙职修士们面红耳赤,无一人敢争辩。
神秘老祖只展现了他在封魔和丹道仙职的造诣,可他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令人茅塞顿开的言论,完全折服了今夜的盘龙壁仙职修士。
仙职仙职,既然是仙家职业,有许多地方都能触类旁通,很多道理也可通用。
“盘龙壁盘龙壁,千年之后,已无真龙。”
罗川感叹一声,转头看向宁天行:“师弟,走吧。”
师弟?凭什么……凭什么我做师弟?
宁天行心中不满,却也知道,和罗川约定的那场戏已经开始了。
直到这时,众仙职修士才将目光投向宁天行,心想难道又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仙职老祖?
宁天行低咳一声,同样捏着嗓子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千年之后的盘龙壁,竟无一人能继承吾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姓宁的演起戏来倒也是有模有样。
罗川赞赏的看了眼宁天行,转过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背负着难以承受之重,遥望天月,深深一叹:“我们万法一门只剩下我们两人,钻研千年,精通诸般仙职,到头来却发现一生所学无以为继。悲兮!悲兮!”
看着演技大爆发的罗川,宁天行汗毛耸立,道袍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罢了,今晚就陪他玩一场。
猛一摆袍袖。宁天行伸手指着罗川,手臂颤抖,怒不可遏:“你、你、你……你忘了当初在师尊墓碑前,你说过什么吗!”
罗川淡淡瞥了眼宁天行,沉默不语。
“你哭得像孙子一样,三跪九叩,在师尊墓前发下毒誓,说终有一日要将万法门发扬光大,要振兴天南仙职一脉!你忘了吗!你可是发过毒誓啊!若是无法做到,你下辈子会去投胎做娼妇!千人骑!万人睡!”
罗川身躯剧颤。幽怨的望了眼宁天行。手伸起又落下,重重一叹。
几名化婴境仙职首领满脸渴望,热切的盯着罗川,可不知为何。都沉默不语。迟迟没有人上前。
罗川暗暗皱眉。他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按理说,这几个头领应该抢破头皮上来拜师才对,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露出马脚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