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团子缩在墙角,肩膀一缩一缩的。那小团子缩成一团,还真是像个白白净净的小皮球,躲在那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啥。
龙皎月看着这小团子一抽一抽的肩膀,心想着这小家伙可能是哭。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啊,小家伙?”
那小团子没有回头,只是缩着肩膀在哪里,还传出来一点低低的哭泣声。龙皎月心说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哭的倔强,本菊苣过来问你你还不吭一声。
龙皎月又继续温柔的问道:“别哭啦,小家伙,你是走丢了吗,迷路了是不是,姐姐带你去找回家的路,好不好?”
小家伙背对着她,只低低哭泣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龙皎月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温柔道:“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家呢?你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有家呢?来吧,姐姐带你去找你的家。”
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团子,终于停住了哭声,只小声道:“家?家?”
龙皎月用着大姐姐专属宠溺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小团子,那团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拔高,纤细,单薄,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一滴一滴的渗出血来。
那如云的黑发下,转来一张流光溢彩的脸,黑若夜幕的眼睛,蝴蝶长睫一样的眼睛,娇艳如花瓣的嘴唇,如玉的肌肤上,猩红色的魔纹从眼眶下一直延伸到下颌,如同绽放在脸上的妖冶花朵。
龙皎月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卧槽,这是谁?我可不记得仙侠之夏若花里面有这一号人物?
那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里,发出清脆如碎玉的声音,那双漆黑如星辰的黑曜石眼睛,里面摇曳的生命之火渐渐黯淡了下去,那长睫轻轻垂下,只呐呐的说道:“师傅,带白露回家吧!”
龙皎月心里一声巨大的卧槽,白露?你确定是那个萌萌哒的白露吗?好歹是傻白甜白莲花的女主,就算长大了有点变化,你也不能画个非主流的魔纹搞叛逆吧?
你这是哪里窜出来的妖魔,还敢自称白露?你以为傻白甜白莲花的设定是拿来搞笑的吗?要黑化也是黑化那个北陵城,你这叛逆少女还真以为叫白露我就信了啊?
龙皎月刚要开口讥讽一番,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只如玉的手直直的贯入了自己的胸膛。
面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容颜娇媚,却是毫无生机的看着她,魔纹在她的脸上,如同眼眶里淌下的血泪。
龙皎月微微张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总不能说这尼玛没痛感肯定是在做梦吧?
那只如玉的手,在她的胸膛里略一停留,猛地一下,砰地一声,那颗心脏在她的手中被捏的爆炸开来。
龙皎月很想说一句,本菊苣知道这是梦,你捏不死我的。
可心脏处却是因为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渐渐的传来一阵凉意。龙皎月低头看了看,那只如玉的手上,全是娇艳欲滴的猩红鲜血。
她腿一软,跪了下去,面前那个容色倾城的女子,歪了歪头,眼里是毫无生机的冰冷,她张了张那花瓣一样的嘴唇,只木讷的说道:“师傅。”
龙皎月模模糊糊的醒来,手被一个人紧紧的握住。
床前人头晃动,她花了半天时间,才将目光准了焦。
白露坐在她床边,将她的手摊开,双手叠在下面,将脸埋在她的手里。
难怪,有这么柔软细腻的触感,敢情她手掌里,埋得是小公举的脸。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动弹了一下,白露连忙抬起头,先是怔怔的看着她。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朝她望去,直直的对上了。
她小声地,委屈的抽泣了一声,往前挪了一步,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抱着她的脖子,小声唤道:“师傅,师傅,师傅。”
那声音简直是劫后余生,龙皎月伸手,想要抬手顺顺她的毛,可用力了半天,手都抬不起来。
纱帘外的人影琸琸,裴隐真端着一碗药过来,见她们乱糟糟挤成一团,只得喊道:“你们守住这里做什么,说了没多大事,有师叔妙手神医在,哪里会死的?”
如如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裴隐真。龙皎月略一抬眼,外面的却是一众弟子,不乏仙姝峰的本门弟子和其他峰的峰主和首席弟子。
得了,看来本菊苣是收获了一大波好感值,这么多人都来看本菊苣喝药。
裴隐真先是进来,看见龙皎月已经睁开了眼睛,愣了愣,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呵,什么叫这么快,你要是希望我一睡长不醒就直说。
看着架势,原重阳肯定没有说出自己是魔族奸细的事情。不然本菊苣怎么可能受到这长流掌门的对待,还躺在裴隐真这药殿里享受贵宾病房?
龙皎月甚至阴险的想,说不定原重阳已经被自己打死了?
裴隐真走了进来,如如也是掠过来,只急急的趴在床边说道:“龙姐姐,你终于醒了?刚刚你那样子,可是吓坏了我和意意呢!世尊已经去处理那坏人的事情了,说是要皇宫给长流一个交代呢!”
龙皎月一听,卧槽,还让原重阳有个交代?他要是一交代,自己这条小命估计也会被交代了。她抬了抬手指,眨巴着眼睛,有气无力道:“莫要为难他。这事情,原也是我做的不对。”
裴隐真和如如都是一愣,小公主埋在她脖子里,轻轻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