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他拥入怀抱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很暖。连漫天飘落的雪花,仿佛都放慢了速度,静静又滞慢地降落。
时念卿,不喜欢落雪。
因为,这样的天气,太冷。在她眼里,白色的雪花,就是生离死别的颜色。她在美国,经历的每个下雪的天气,无论穿裹得再厚,那噬骨的冷,仍然能浸透蔓延至她每根神经、每个细胞。
今天的雪,好像没有往年那般的寒气逼人。
时念卿的耳畔,恍恍惚惚,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回荡着,霍寒景紧紧拥着她时,说的话。
他说:“时念卿,不会有那天,我从来都不喜欢孩子,这辈子除了安安之外,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的孩子。”
他的意思是,他这辈子只会喜欢安安。
他只喜欢安安,真好。
“我知道怎么做,这件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更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做。”
“你安心在国外养老就好。”
“如果觉得太清闲,我可以把你的旧部,全部都送过去,给你解闷。”
“挂了。”
时念卿迷迷糊糊的,听见霍寒景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厢内,不急不慢地响起。
音量不高,但是,却染着火气。
忽然间,她便睡意全无。
她睁大眼睛,看着接听电话的时候,眉头都跟着深深拧成一团的男人。
在霍寒景摘下蓝牙耳机,随手扔在中控台上,她蓦然咬住嘴唇。
迟疑了下,她小声询问:“霍总统,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动怒了?!”
霍寒景听了,稍稍松开了些的眉头,又立刻皱了回去。
沉默好片刻,他才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是。”
“……”时念卿咬着嘴唇。那段视频曝光,根本不需要用脑子想,就能知道其毁灭的厉害性。
霍渠译生气动怒,很正常。
时念卿见霍寒景不愿意多提及这件事,便也闭了嘴。
她缩在副驾上,下意识裹了裹印着总统滕图的黑色毛巾。
车窗外的精致,一闪而过。
铺着雪,一时之间,浑然看不出它的原本面貌。
时念卿本想开口询问,还有多久才能抵达总统府。
霍寒景却突然伸手过来再次握住她拽着黑色毛巾的手。
肌肤触碰的那一刻,霍寒景的眉心,再次蹙了起来:“空调还不够暖么?!”
说着,他再次放开她的手,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时念卿的手,再次被霍寒景握住的时候,她收回视线,默默盯着那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手出神。
她总是认为:霍寒景,肯定是上帝雕塑出来的最完美最杰出的作品,否则,怎么会连手指都漂亮得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什么漫画手,与他的手相比,简直,丑陋逊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