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齐皓身后,池奚宁一路都用宽袖遮面,生怕被人认出来,突然来一句:“咦,这不是池国公府刚认回的嫡女么?”
好在,老天没对她很好,但也没对她很差,直到跟着齐皓上了马车,也没有人忽然来这么一句。
齐皓在马车上坐着,池奚宁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主子,我错了。”
齐皓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你错哪了?”
池奚宁低了头,低低道:“我不该私自出府的。”
听得这话,再看着她那失落委屈的模样,齐皓沉默了。
他不说话,池奚宁也不啃声,像极了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她拿不住齐皓是个什么意思,她能明显感觉到,在她说了不该私自出府的话后,他身上的怒气淡去了不少。
她不知道,他会淡去怒气,是因为她认错态度诚恳,还是因为对她太过失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得齐皓的声音重新响起:“起来吧。”
池奚宁闻言顿时一喜,抬眸看他,却见他也正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没有的怒意。
池奚宁想了想,跪走两步来到他身旁,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抬起笑脸一脸欣喜的看着他:“主子不生属下的气了?”
齐皓看着抱着他腿,扬着笑脸,眸中都是欢喜的池奚宁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轻哼了一声道:“本王生你的气,你就不会私自出府了?!无非是捉住了老实一段时日,然后故态复萌罢了!”
不得不说,齐皓已经将她看透了。
即便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是个暗卫,她也受不了整天呆在一个宅子里,吃了睡,睡醒了干活,然后又吃又睡,半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古代,跟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池奚宁闻言心头一喜,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早知道他这么开明这么好哄,之前她也没必要那么纠结,白白自己吓自己了半天!
池奚宁将脑袋靠在了他的大腿上,真心实意的道:“主子,你太好了!”
瞧着她难得的乖巧,齐皓轻哼了一声:“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席药的饭,本王还是吃过的。往后你要出府,也不必这般偷偷摸摸,同小海子或者小泉子说一声,从账房支银子便是。用完饭不付银子,将本王的脸面置于何地?!”
听得这话,池奚宁是真真正正的愣了,她抬起头来,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主子的意思是,我可以随意支取账房的银子?”
齐皓闻言有些别扭的移开了目光,轻哼了一声道:“本王只是不想被你败坏了名声!”
看着他面上别扭的神色,池奚宁忽然沉默了下来。
齐皓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她,皱眉道:“你身上的衣衫是从哪来的?”
衣服?
池奚宁正要瞎掰,说自己是从成衣铺子里买来的,就见他眸中忽然又含了冷色,冷声道:“莫要说些谎话来诓骗本王,你身上的衣衫,乃是用贡品江南织造的锦缎制成!说,这衣衫,是从哪来的?!”
池奚宁瞳孔一缩,她哪知道什么贡品不贡品的?
她连绸、缎、罗、绫、绢都分不清!
你一个大男主,不但能认出是什么,还能知道是哪产的,这像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