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号多少来着?”
徐檀兮说:“0317。”
“稍等一下。”
戎黎今天没有来便利店。
徐檀兮拿了快递,回了对面自己店里,货源还没到,柜子和货架上都空荡荡的。她拆了快递,是一个古鼎形状的风铃,她从网上买的,想挂在店里。
程及从楼上下来:“徐小姐。”他袖子挽着,手臂上纹了一串黑色的字符,“我得出趟门,如果有客人能先帮我招呼一下吗?”
徐檀兮应下,说好。
“谢了。”
程及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还接了戎关关过来。
戎关关进门先叫人:“徐姐姐。”叫完人,他脑袋耷拉下去,无精打采的。
程及说:“我去给你买饭,你在店里待着,不要乱跑。”
“哦。”
程及拿了外套又出去了。
戎关关坐在凳子上,垂着脑袋,像棵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的。
徐檀兮把风铃放下,弯下腰,轻声问:“关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摇头:“哥哥说,妈妈今天要上庭。”
他不知道什么是上庭,只是听村里的婶婶们说,他妈妈要坐牢了。
“徐姐姐,坐牢是不是就不能出来了?”
小孩子的眼睛还没有被污染,眼珠会比成年人的黑亮,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懵懂、迷茫、还有害怕。
“关关是想妈妈了吗?”
戎关关用力点头,眼睛一眨就哭了。
到底是个孩子,再懂事,疼了也会哭。
徐檀兮蹲下,用柔软的帕子给他擦眼泪:“等下次关关去见妈妈的时候,我送你一盒糖好不好?”
他泪眼汪汪地点头:“我要带去给我妈妈吃。”
徐檀兮说好,轻声哄他不哭。
苏敏的案子在市里开庭,戎黎早上就过去了。
下午戎关关没有去幼儿园,四点的时候,程及给戎黎打了电话,他说,官司败了,正当防卫不成立,苏敏被判了八年。关关好像听懂了,一直在哭,等到傍晚,他哭累了才睡着。
晚上七点,程及接到戎黎的电话。
“我在车站,过来接我。”
县里到乡镇的最后一班客运车是六点半,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
程及刚把戎关关送回秋花老太太那,饭都没吃完:“我又不是你司机。”
“我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