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婳坐在床边,看着黑夜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世界。
沈夺推开房门,郁婳转过头。
自从今天下午匆匆从郁家跑回来后,郁婳就心不在焉了一整个晚上,眼里心里想着的都是那双浅灰色的琉璃珠。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沈夺声音淡淡的。
郁婳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他一直觉得怪怪的,特别是沈夺对待他的态度。
他对沈夺的记忆并不清晰,一直以来就有种古怪的感觉。他真的和沈夺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吗?
沈夺慢条斯理地来到郁婳身边,眼眸渐暗,仿佛下一秒就要碰到青年柔软的唇齿。
沈夺手上用了一点力,解开了自己第一颗扣子。
郁婳这具身体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仅皮肤白的晃眼,还受不了磕碰,一点磕磕碰碰就能留下痕迹。
沈夺在看见郁婳耳垂上的红痕时眼睛都深了深,后者耳垂上像是被人含出了绯红的颜色,清冷的脸出现了不一样的神情。
沈夺的手指冰冷的像吸血鬼,碰到郁婳耳垂时冷的他抖了抖。
郁婳缩了缩脖子,看着沈夺的眼睛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神情:“沈夺,我……”
沈夺纠正了郁婳的称呼,声音低了一点,“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这么叫我。”
郁婳抿紧了唇,露出了有点隐忍的神色。他喊不出口那个称呼,憋了半天耶只憋出来了一个“沈哥”。
沈夺有点失望,却什么也没说,指尖还在摩挲郁婳的耳垂。
“你今天去见了谁?”沈夺的声音有点喑哑,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
郁婳觉得沈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可他早忘了下午那个陌生人咬他的事情了。
郁婳的耳垂很敏感,受不了有人这样摩挲,而对方用指腹轻轻地慢吞吞地蹭来蹭去,郁婳总觉得有羽毛在一遍又一遍划过。
眼睛里升腾起迷茫的雾气,郁婳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幕的。
他无力地缓着沈夺的脖颈,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沈夺露出不知餍足的姿态,像是凶恶的吸血鬼终于抓住了人类小祭品,想要一口吞掉却又舍不得,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吃掉小祭品。
“你今天去见了谁?”沈夺声音在郁婳耳边响起。
郁婳摇了摇头,说自己只是去了一趟郁家。
沈夺看着郁婳耳垂的那抹微红,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识到沈夺想做什么,郁婳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间。
沈夺抚摸着郁婳的皮肤,像是在摸着什么上好的绸缎,在手指揉搓着这匹绸缎,微红的眼眸中有欲望逐渐弥漫。
郁婳的声音似乎都沾染着雾气,下一秒就要咬上沈夺的肩头似的。
刚才那一下太重,郁婳一个没忍住就真的咬了上去。
他自己都惊诧于自己咬上对方肩头的动作,整个人呆滞住了。
苍白的青年却低低一笑,他的身材和这张苍白的惊心动魄的脸并不相配,帅气又妖异的脸做着最下流粗鲁的事情。
郁婳有点发怔,他忽然透过这张脸想起了另一张脸。他的表情没有掩饰,被沈夺看的一清二楚。
沈夺的神色扭曲了一瞬,又飞快地消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在郁婳的耳边低低地说,“明天休息一天,婚礼那天你总得保持体力。”
郁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他眼里泛着雾气,怎么瞪也不凶狠,反而看的对方更加兴奋起来。
漫长的过程耗尽了郁婳的大半体力,他最后瘫在沈夺的身子上都站不起来了。
“别……别来了。”沈夺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温柔地问他:“那你告诉我,你脚腕上的这个银环究竟是谁给你带上的?”
“宁霁是谁?”
郁婳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宁霁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脚腕上是什么出现这个银环的。
这个银环被雕琢的漂亮精致,虽然是实心的两圈银环组成,轻轻撞击时却会出现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