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云仲山,云天涯又道:“大将军居功至伟,这些物事不足以表彰将军的功劳,恰好前段时间我神魂遨游星河,见到一团陨铁飘摇如荧惑划过,杀气弥漫千百丈,一时心喜,就将其牵引而下,谁知这陨铁穿过罡风雷层之时被天雷罡煞磨砺,竟然化成了一柄白虎钺。”
云天涯将手一伸,一团星光煞气膨胀如斗,仿佛一个小小的星河一般在掌中缓缓旋转,在星河之中,一柄白虎钺静静的悬浮着,如龙潜深渊,似虎卧荒丘。
“我以麒麟本相将其镇压,以勾陈神意磨灭其中的桀骜之气,时至今日才竞全功,想必这也是天意使然。
宝驹觅明主,神兵配英雄,大将军,这白虎星钺就赠与你,再让你统领云台军并麒麟卫,掌我云台杀伐之事,你可敢应?”
殿中数百人都望向云仲山,目光灼灼,唯如此,方不愧大丈夫之名!
云仲山沉默片刻,而后长身而起走上丹道站定,沉声道:“必不愧对君侯!”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如虎啸山林,云天涯掌中的白虎钺猛地一抖,化为一道白光径直飞向云仲山,投入云仲山的眉间不见。
再仔细看去,之间云仲山额头眉心处一点白色印记明亮如天上星辰,放出凛凛神光,正是白虎星钺法纹。
“妙!妙!妙!”
云天涯抚掌赞叹,不知是在赞人还是在赞神兵,亦或是二者皆有。
云仲山拱了拱手,大踏步走回座位。
在余清眼中,云仲山又和刚才大不相同。
如果说刚才的云仲山是一头沉睡的巨虎,那么现在就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神意锋锐,煞气环绕。
到了此时,如果余清还不知道这殿中众多的食气修士是怎么来的那他就太蠢了。
修士食气,参的是法理,悟的是道意,食的是天地灵机,唯有如此,才能炼出一丝不朽的神意。
而这些将军却不是如此,他们食的是煞。
煞是天地之间一种奇特的灵气,世间事物皆分阴阳,而煞却是生于阴阳而不在阴阳的特殊存在。
雷气积郁沉淀而生雷煞,风气汇聚勾结而生风煞,地气囤积而生地煞,星气凝结而生星煞……
这些并不是特别珍惜的东西,常常有修士采集煞气炼制法术和宝物,也有许多神妙。
据说在玄洲极南之处有一尊大妖,不知道根脚为何,以无上法力神通将一条绵延数万里的莽莽大江中的三千六百处灵机尽皆炼作玄元煞门,一动念间大江倾覆,方圆数万里尽成大泽。
即使以七杀剑宗的强势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去动那个大妖,任他在那称王做祖。
但是这云台城的将军们却不是将煞气炼作法术神通或者宝物,而是将其当做灵气吞食炼化。
煞气暴虐冷冽,极伤身体,即使炼化了也难以服从管束,只能用更多的煞气来压制,就像饮鸩止渴一般,不仅难以更进一步,而且往往不得善终!
云台城或者说扶风国却觅到了另一条路,以诛杀的妖魔血肉炼成龙煞丹,以其魂灵炼作龙元丹。
以龙煞丹打熬躯体,以龙元丹壮大神魂,辅以其它煞气勾结,再修习一种特殊的功法居中调节,虽然依旧难以攀登更高的境界,却战力强大,而且没有了煞气浸染的弊端。
只是,余清心里一抖。
这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妖魔死在扶风国的杀伐之下,身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