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世子府书友会算是开张不起来了。
于是猫儿阿雪便来填补了被窝的空缺,舒服地占了男主人的位置,靠在落云的怀里惬意舔着脚爪。
而阿荣也不客气地溜入了屋子,也跟着挤上床。
抱着两只刚刚洗完澡,浑身喷香的猫儿,倒是填补了些许落寞,落云命令自己闭眼赶紧睡去。
那男人,满嘴谎话,不过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她若不是被骗,岂会嫁给他这心思鬼道的男人?
……这两天天凉,她方才气急了,也不知顺手扔给他哪条被子,也不知够不够厚……
落云发现自己想得有些跑偏,立刻又硬气地收回了心思,抱着怀里的猫儿,闭眼强迫自己睡去。
她睡得挺早,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些气血不足,眼下发黑,以至于早上吃东西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胃口。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就算有两只猫儿作陪,她依然有些不习惯身边没有那个宽厚结实的胸膛。
清晨起来的时候,两只猫儿在撒了土荆芥的猫窝里拱来拱去,打出陶醉的喵呜声。
那土荆芥是海外的一种香料,也是让猫儿迷醉的一种干草叶子。若猫儿淘气时,撒一些,就足够它们在猫窝里沉醉许久。
就连爱到处溜达的阿荣,都可以老实消磨半天的功夫。
听着猫儿发出的满足噜噜的声音,落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跟这猫儿差不多,这韩临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如土荆芥一般,也让她有些上瘾离不得。
不过是分开一晚上,她竟然睡不好,吃不香。
可她又不是猫儿,岂会任着他摆布?如此让人上瘾的,必定不是好物。
落云心有警醒,不愿自己被男人被窝里的下作功夫魅惑住,以至于像方二那样,被蒙住了心眼,不可自拔。
不过同样上瘾的可并不止她一个。韩临风才吃了几日饱食,便被人撤了单子,被轰撵去了书房。
他比苏落云惨多了,夜里连个陪寝的猫答应都没有。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夜夜红被锦浪,好不快活,突然当禁了欲念的和尚,真是如戒酒般难熬。
待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分居的夫妇倒是坐在一起正经吃了顿早饭。
其实韩临风在书房里等了等,指望落云消气了,来找他吃饭。
可待听侍女说,夫人没叫吩咐给书房送早餐,他干脆便回来吃。
只是喝粥的时候,二人都默默无语。这次苏落云似乎一点面子都不给世子留,毫无主动示好的意思。
韩临风倒是贴惯了冷屁股的,加之这次是他理亏,倒是愿意主动放低姿态。
待吃完饭后,他让仆人退下,才一本正经地对落云说道:“也许六皇子对我起了疑心,早就派人前来探府了。”
他不在书房时,府里的仆人若无吩咐从不会进。
可前两日,他进入书房准备在暗格里拿书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书架上有一本书似乎被抽出之后,没有推回原位。
而他每次都会特意撒在暗格处书架上的一点淡淡的香灰也被人按出了手印……
韩临风当时并未出声,叫了庆阳询问了最近府内外的人事后,便将把目光掉转到修墙的那帮子工匠身上了。
这仔细一看,倒是看出工匠里似乎混入了两个滥竽充数,若有人时,这两个人便低头垒墙摆摆样子,待无人时,他们则不时东张西望,就连工头申斥他们,要克扣他们工钱时,那两个人也无所谓的样子。
他虽然一早发现,却并未声张,不过眼下冷屁股不理人,正好拿着这事儿来引着她说话。
果然,苏落云听到了,再也顾不得板脸,低声问:“那你有没有拿下这二人?”
韩临风淡然道:“我是个连公文都不拿回家的闲官散人,若是因为有人私闯我的书斋就拿人,岂不是自乱了阵脚?昨日恒王妃来问你,便说明恒王他也没有查出什么要紧的,又不甘心,想要再从你嘴里挤榨些出来。”
苏落云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墙也该修理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便让耿管事跟他们结了工钱。只是……恒王既然已经对你起疑,想必以后你的处境也要变得凶险……”
韩临风漫不经心地靠过来,搂着落云的纤腰道:“他不过是恼我救了李大人,连带着搅了他的好事,便想找些我的不自在。他若真掌握了要命的证据,还会派出那么两个蹩脚的人前来探府?早就将我扭入大牢提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