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官服,奉命驻守西城门的中年卫士疾走数步,“放肆!”他呵斥的不是安灵韵,而是对安灵韵亮枪刃的卫士们。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走到被卫士们用□□拦在御道前的安灵韵单膝下跪道:“下官京城南门卫龚再兴恭迎长乐郡主回京。”
安灵韵轻飘飘地瞟他一眼,“总算这南门口还有一两个长眼睛的……要不然……”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单膝跪地的龚再兴背后却被冷汗濡了个湿透。
赵廷凯几乎是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驱使着马匹踏上御道,扬长而去。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中年首领近乎咆哮地声音:“到底是哪个给你们的狗胆?那可是长乐郡主,是圣上亲自下令可以在御道上肆意纵马奔驰的长乐郡主!”
这一刻,赵廷凯清楚的认识到: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上,长乐郡主的名号远比定北侯夫人这个要响亮的多。
安王夫妇在安王府的大门口等到了自己好些年没有看到的妹妹和小姑子。
当他们发现安灵韵这些年几乎没有变老,甚至容色比出嫁前还要夺目上数分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欣喜。
“只要知道妹婿这么多年都对你很好,我和你嫂子就放心了。”安王难掩激动的把两个孩子扯到前面来,“这是你的两个侄儿侄女——认真说起来你还没见过他们——你出嫁的时候,你嫂子正怀着他们呢。”
“哥哥,他们就和妹妹我想得一样漂亮,”安灵韵摸摸安圼翧的头,又捏捏安圼翎的手。
两个小家伙眼睛亮闪闪的叫姑姑。
安灵韵把见面礼送给他们,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下进了安王府,坐上了安王夫妇特意为她准备的接风洗尘宴。
安灵韵的人刚一落座,就问起了自己的父王。
安王一家四口脸上同时露出充满歉意的神色,安王更是出口解释道:“父王他老人家初三就离开了,我们想方设法都苦留不住。”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父王居然一点都不想要见见我……”安灵韵脸上的表情登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问起了近些年来安王府所发生的各种大事小事以及京城的种种消息。
洗尘宴上的气氛又重新变得缓和。
为了更快速的和两个侄儿侄女拉近距离,长乐郡主安灵韵主动和安圼翧他们聊起了百川府的齐修远。
没想到自己素未谋面得姑姑居然也会认识自己的远哥哥的安圼翧兄妹登时精神一振,眼巴巴的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安灵韵自然又含笑把和儿子说得那番话讲述给自己的侄儿侄女听。
安圼翧和安圼翎听了心里恨得牙痒痒,把那派人追杀他们远哥哥的大坏蛋翻来覆去的骂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安王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自己的妹妹和子女都跟齐修远这么的有缘分。
就这样,安灵韵在安王府住了下来,这回她会一直住到儿子分完班为止再回去,当然,她没忘记把这次带来的灵物交到自己哥哥手上,让她去还给老安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别再占他老人家的便宜了。”
安王听了这话,心中就知道妹妹对父王没有等到她来再走的行为有所怨怼,只是妹妹又怎么理解父王的心情呢,当年的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依然在他们父子俩个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直至今日,都无法释怀。
每一个从上元附属学宫进入上元学宫深造的黄阶修者都需要经过一次分级考试。
分级考试对进入上元学宫的修者而言有着决定未来命运的重要作用。每一个修者都为着这一天而不住积攒力量,盼望着能够和那些凡人成功考中进士一样,一举成名天下知!
赵廷凯更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甲班去的,他也有这个自信。
事实上,这次的分级考试,他也确实发挥的不错,很快在一众黄阶修者中脱颖而出。
只可惜,乐极生悲!
在他在考官赞赏的眼神中,满怀喜悦和骄傲的走出考场时,陪同他一起过来考试的表弟面色铁青地奔到他面前来,告知他表妹翎娘没有丝毫征兆突兀失踪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侯世子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头皮也是前所未有的麻栗了个彻彻底底。
出了节后,秦父和秦母就在齐修远夫妇的挽留下异常坚决的提出等女儿生产后,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去住,而且房子他们都自己找牙行联系好了。
“……我们要是一直赖在女婿家,镇子上的人会说闲话的。”私底下,秦母这样和女儿说,“而且,你也需要一个娘家能够堂堂正正的走动。”
秦母可不愿意哪天女儿女婿有冲突的时候,却因为人在屋檐下而底气不足的忍气吞声。
再加上他们这一搬也没住的多远,与齐家大宅也不过就是一座石拱桥的距离,近得很,秦母要是想女儿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走过来串串门子——端得是方便无比。
——在秦父秦母心里,不管女儿女婿有多贴心孝顺,还是觉得自己买的房子要住得自在的多!
秦臻见他们主意已定,无从更改,也只能怏怏不乐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