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占满了头顶的绝大多数空间,随后我看向蒋诗涵刚才正在画的那副画。
一个小人站在床上,隔着薄薄的一张床板,床下面也藏着那种奇怪的东西!
鲜血画成的作品有种带着腥味的真实感,我看了半天,脑中慢慢回想起自己刚进门时,蒋诗涵不就正好站在床上对着头顶画画吗?
“她画中的那个小人就是她自己!”
我扭头看去,不知何时蒋诗涵把自己的头从被子里探出,她张着嘴却不说话,只是伸出舌头点了点床板。
“那东西现在就藏在床下面?”我马上明白了蒋诗涵的意思:“可来的时候我看过床下,这屋里除了我和她并没有其他人。”
“难道?”
取出阴间秀场的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我眼睛盯着屏幕,将其伸到床下面。
屏幕中映出床下的场景,一双拖鞋、一个痰盂,光线有些暗,但似乎没有异样的地方。
“不对!”手机转到另一个方向,向上一扫,我有了惊人的发现。
就在床板角落,趴着一只骨瘦如柴的婴儿!
“泰国小鬼!”
那小鬼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没有长牙的嘴巴裂的老大,好像是在蚕食蒋诗涵身上的精气。
“床下确实有鬼,如果这么说的话……”我看向头顶遍布天花板的血色涂鸦,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所有画里那些模模糊糊、奇形怪状的东西全都是鬼!”
怪不得蒋诗涵会被逼疯,这些时日确实难为她了。
“这就是阴间秀场杀人的手段吗?”想到这里我又摇了摇头:“黄冠行和阴间秀场无仇无怨,如果说看门黄大爷的死是因为他准备泄露阴间秀场存在,那黄冠行可没有做任何违背阴间秀场合约的事情。”
关于直播间里水友非正常死亡,一直存在一个逻辑上的盲点。
他们究竟是因为生命所剩无多才会看到阴间秀场直播,还是因为看到了阴间秀场直播,才会为此付出生命。
这个因果关系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
“蒋诗涵是破解谜题的关键,她不能再受到伤害了。”我深夜给张秘书打了电话,希望他能为蒋诗涵办理出院手续,让其暂时到乾鼎药业居住。
张秘书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很敬业的表示,他马上就会来医院办理手续。
蒋诗涵又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我拿着手机观看小鬼的一举一动。
“在江辰婚礼上我见过类似的小鬼,江锦地产和乾鼎制药又同为江城龙头大佬,张秘书给出的怀疑对象中也有江家的名字。”
“莫非,杀死黄冠行的不是阴间秀场而是江家?”
我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报道,最近几年房地产炒的火热,乾鼎药业财大气粗好像也准备进军房地产,并且因为历史悠久在江城口碑极好的原因,他们已经拿到了好几个项目。
“杀人动机充分,至于杀人的能力。”我亲眼见过江家的小鬼,而且江辰为了对付我还请过蛊先生,他们似乎很擅长用这种来自阴暗面的方法消除祸患。
“照此来看,江锦地产将成为本案最大嫌疑人。”
我紧紧皱着眉头,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江城的天可要变了。
涉及两大财团,他们的战争一旦打响,会影响到江城的所有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向外透露分毫,否则我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看着手机屏幕中怪笑的小鬼,我若有所思。
四十分钟后张秘书赶到,他一进门也被吓的不轻,满天花板血红色的画作任谁看都极具冲击性。
他打电话给相关领导,但是因为牵扯部门太多,出院手续只有等到天亮才能办理。
“高健,一晚上应该不会耽误什么吧。”张秘书面露难色,毕竟我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那可不一定。”我靠在门边,看向坐在值班室里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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