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魁正了神色,捋了捋寸长的胡须,缓缓道:“不如,让文霆进宫顶替怀安的职位,让怀安跟着我出生入死为国效力?”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是想培养他沈家的实力,有朝一日将兵权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虽说他沈魁掌管着帅印,能调动天下兵马,可手下没有衷心的副帅,势力也不足称为独揽兵权,更可气的是,那副帅严正正是慕容琰死党,握有先帝新帝钦赐尚方宝剑,能随时越权调兵。实实将他这个名誉上的统帅压了一头。只要他不死,永无翻身之日。
沈魁无数次想结果了严正,可惜论武功,他十个沈魁不抵他严正一个。何况严正手下弟兄对他忠心耿耿,终日呼涌前后,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再者两人分别镇守两地,想找他的茬,还真不容易。
于是乎,沈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权势,被慕容琰瓜分去了一大半。任他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
皇后听沈魁这样说,凝眉思索了半响,才说道:“这个只怕不妥。文霆虽说用勇有谋,可是秉性不善言辞,只怕就算在这宫中,也没什么作用。再说怀安,习惯在宫里生存,做他的侍卫统领,让他去战场,你就不怕万一有个闪失,得不偿失?倒不如让文霆跟着哥哥去战场为好。”
沈魁觉得妹妹说的确实有道理。文霆性格敦厚不知巧变,跟在自己后面,也好调教。放在宫中,兴许只成了个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说文霆毕竟不是嫡出,若真是有个万一,也不是很打紧。反正这个儿子。也不讨他沈家人的喜。若不是自己贪酒失控,强暴了府里的丫鬟,哪里会有这个小儿来!
沈魁当即说道:“妹妹说的是。我这就去找怀安,让他回一趟老宅。好好劝全文霆跟着我上前线杀敌。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文霆似乎从小就喜欢读兵法书籍。想必能有一番作为,不辜负太后的期望,”
太后一笑:“文霆那孩子,去年听玉瑶说他已然成婚,说婚礼你这个父亲都未曾上席面,当时我就想找哥哥问问。后来有事情耽搁了,便没有给哥哥传书问询。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沈魁面露疚色道:“还不是你那嫂子,不许我去。那阵子正好从驻地回城探亲,你嫂子舍不得与我分离。便……”
太后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这些都是兄长的家事。不必挂心。转身进了寝房,半响之后出来,手中捧着一个乌木匣子。交到沈魁手上。
“哥哥,把这些首饰,让怀安带去,算是我补给文霆的礼。对他说一声,有空千万要来宫里看看我这个姑母。”
沈魁接下了匣子。谢过太后,便告辞离去了。
太后目送沈魁离去,心神却飞到了别处。眼下,拉拢人脉,似乎成了她唯一挂心的重事。哥哥年逾四十,已不是壮年健体,希望,便要寄在下一代身上了。那个刺眼的慕容琰,只要寻到机会,她一定要将他这个肉中刺拔掉!就算这江山姓了沈,也比忌惮着他慕容琰的势力,得不到畅快的自由要强!
沈怀安领了父亲的命令,便请了休假,回了祖籍嵊州老宅一趟。传父亲的话,去请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文霆。
夜宿日行,快马加鞭。不到五日,沈怀安便踏进了多年未进的老宅,这里,是他由小久居之地。后来姑母做了皇后,一家人撇下文霆母子,去了城都安了家。
如今又回来请文霆追随父亲,沈怀安心中不免有些不愿。自小,他与妹妹,便不喜与这个庶出的低贱弟弟一起玩耍,虽在一个屋檐下长大,但感情,却毫不比陌生人多分毫。
沈怀安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跨进去。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铁党玩伴,容海。
容海由小便和他极其合得来,什么上别人家房顶揭瓦偷窥夫妻隐私,糟蹋乡亲田地里的庄稼,调戏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就是他和容海的每日必修课。
若是让容海跟自己入宫,岂不是也能助了他的人脉之力?也不知这小子如今成了亲没有。想他好色成性,应该比自己早成家吧!若是有人愿意嫁给他的话。
正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身姿婀娜,秀色无边的女子。那女子模样不过二九,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着粉红,似乎一伸手,便能捏出水汁来。一张悠悠鹅蛋脸,虽不施脂粉,却异常明艳动人。看的沈怀安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自从尝过表妹柳小蝶的“美女之味”,沈怀安的灵魂好似被冷水清洗过一样,只要见了美色,便精神百倍。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闯进了,想要做什么?”
这女子朱唇一张,音色委婉动人,比那白灵还要娇脆。沈怀安双眼闪现奕奕神采,立刻问到:“这位姑娘,请问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那姑娘面露不悦之色,再张口,语气已带了几分凌厉。“我在问你话呢!你闯进我家做什么?”
沈怀安一愣,心想这姑娘说这是她家?难道我走错门了?正茫然间,却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