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贺野他……”
“不大办”,贺野打断元芜,直接决定道:“我这也退下来了,没那么多规矩,就请以前的战友过来聚一聚。也不去外面了,就在您这儿,行么?”
“行啊,咱这地方大,你请个七八十号人都没问题”,老爷子特痛快的回道。
这事儿就在父子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中定下了,连时间都说好了,而另外一个当事人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元芜也不生气,等他们都说完才道:“咱们中队四十多号人,有一半儿都几十年没联系,你现在去找人也未必能找到,还是不要折腾了吧”。
“你不用管,我来办”,贺野还难得的感慨了一句,“当年咱俩在一块儿折腾的整个大队都知道,可一直到咱们都退下来也没请老朋友们喝杯酒,说到底还是咱们欠他们一顿”。
顾雨舟和贺锦东特别乖,坐在那里悄悄听他们说话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到老白做好饭进来叫他们去餐厅吃饭,老爷子和贺野才像刚看到他们似的,叫他俩也去餐厅。
“爷爷,我们刚吃完酒席回来,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吧”,贺锦东笑呵呵说道。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这意思就是不行喽。
人家吃饭他俩就坐边上喝水,老白都看不下去,跟老爷子说让他俩先回房间休息。
老爷子瞪贺锦东一眼,“以后救人要量力而为,别人没救出来又把自己搭里去。还有啊,伤好了就别不务正业了,身手一天不练就完蛋,你都得练起来”。
贺锦东啥都没解释,只点头应下来。
老爷子又叹口气,“你就没有锦西出息,锦西比你小好几岁,还是女娃,身手都比你好”。
说到元锦西,元芜突然悄声问贺野,“锦西跟你联系过没有?她去学校都好几个月了,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
“对啊,之前雨舟还跟我说呢,锦西好像自打去学校报到就没跟家里人联系过”,贺锦东也插话道。
贺野还是他那雷打不动的表情,“上个月我和她学校的领导通过电话,他说这届新生有一批提前报到的,报到之后就被分配下去锻炼了,锦西也在里面。估计也快回来了,回头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她一个新生还啥都没学呢,下哪儿锻炼去?”老爷子不解的问道。
老爷子在部队待那么多年,对文工团自然不陌生,连带着对培养文艺兵的军艺也有一点了解。
往常也有军艺的在校生下部队锻炼,慰问演出什么的,可那都是入学有一段时间的,新生哪有下部队的。
“据说是因为地方文工团这两年转业的比较多,人手不够,才会让军艺派学生下去,各个学年都有,新生里面也挑了几个基础好的”,贺野解释道。
元芜就纳闷儿了,“锦西有什么基础?难道地方文工团还需要武术方面的人才?”
贺锦东玩笑道:“说不定她跟我下面的小弟儿学了胸口碎大石呢,不管到哪儿都是人才”。
被他这么一打岔,话题就有点儿偏,大家也都没再纠结元锦西下部队这事儿。
饭吃完,贺锦东又被老爷子说了几句,这才放夫妻两个回房间。
贺野夫夫也没有走,留下来过夜,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顾雨舟他们才知道贺野竟然在几天前就搬来这边来住了,等元芜把自己家那边收拾好也要搬过来住。
老爷子最近总说家里太冷清,正好贺野退下来,整天在家待着也怪无聊的,父子俩凑一起还能聊聊军政话题,下下棋什么的,也挺好。
贺野连续来了几天,都是元芜早上开车给他送来,晚上再接回去,老爷子说他们这样怪麻烦的,不如都搬过来住。
一开始贺野还挺犹豫的,一来他怕老爷子不习惯他和元芜整天睡一张床,二来也怕元芜在这里不自在。
后来还是老爷子跟他们说他早想开了,元芜就是他另外一个儿子,都是一家人,住一块儿有什么不自在的。
他这才打消顾虑,同意搬过来。
元芜特羡慕贺野退休后的悠闲生活,也想早点儿退下来跟贺野一起享受生活。奈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接替他工作的人,至少今年他还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