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郊行馆里,阿默紧张兮兮盯着应子初受伤的手臂,大呼道:“主子,你竟然受伤了!”阿默忙不迭找来药酒和纱布,手脚粗苯地替应子初包扎了起来。
应子初咬牙忍着痛,伤口本就见了骨,加之阿默擦拭药酒时又不知轻重,以至于让应子初又生生受了一次煎熬。
“主子你也太不小心了!”阿默一边包扎一边埋怨着,“今日怎么觉得主子的身手有失水准了呢?”
“你懂什么?”应子初白了阿默一眼,“我若不受点伤见点血,赢景瑞又怎么能放心呢?”
阿默扁着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那主子也不该把他的人全都放跑了啊,阿默可从来没见主子您这么窝囊丢脸过!”
竟然被自己的随从说“窝囊丢脸”?应子初没来由激动了起来,然而受伤的手臂还在阿默受伤抓着,应子初这一动弹,生生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顷刻便痛的不能自已。
应子初重又坐了回去,咬牙道:“我若不把他的人一个不落地全都放回去,又怎么能彰显出他的手下有多彪悍厉害呢?”
事实上在应子初眼里,那帮人都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水货。
不过,暂时满足一下赢景瑞的虚荣心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烦他。
好不容易,阿默替应子初包扎好了,虽然包扎得有些难看,应子初看着那纱布上丑陋的结,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默“体贴”地递了杯茶到应子初的嘴边,“主子,这茶是行馆中的人沏的,您放心喝!”话语中,似在鄙视应子初的茶艺。
应子初不禁蹙眉,说到茶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人——
“黎国女帝一行人应该也到燕京了吧!”应子初问道。
阿默点点头:“回主子,昨儿傍晚就到了,幸好同咱们住的不是同一个行馆!”阿默暗暗庆幸,若是住在同一个行馆中,难免会碰上面,到时候,主子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不知怎的,有几日没见着黎芊荀了,应子初竟有些想念,只是这一刻,特别冲动地想去见一见她,哪怕只是隔着老远偷偷瞧她一眼也好。
入夜,黎芊荀哄了两个奶娃入睡后便回了自己寝房,苏公公和金铃二人默契地给她备下了吃食,相处久了,黎芊荀一些不属于原身的习惯似乎也都被苏公公和金铃二人给接受了。
譬如,一到晚上,黎芊荀就容易饿,哪怕晚膳吃得再多再丰富,到了那个点儿,黎芊荀还是照样会饿得难以忍受。
坐在绵软的贵妃椅上,黎芊荀正恣意享受着面前的吃食,冷不防地,眼前似是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睛看去,竟只是她的幻觉。
黎芊荀不由得甩了甩脑袋,吓死了,她怎么会突然幻觉出应子初那货的影子来了?
有几日没见,太过想他了?
怎么可能!黎芊荀很快将这一荒诞的想法给否决了,然而吃着吃着,心头那感觉越发不对劲了起来,黎芊荀抬头,问苏公公道:“苏公公,我问你,你说应子初那货现在在干什么呢?”
苏公公愣了愣,“陛下问的是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