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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叫声变得很惨（第1页）

阿成和俊峰是他们班的小偷，怕挨打不在班里偷什么，一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二是同学也没什么好偷的。在新年前的一个星期六深夜，这俩小偷兄弟摸进阿男家，这阵儿家里常是阿男一个人，也怪他睡觉连大小门都不锁，好像也没人伤害他，小偷兄弟也不是来偷他，而是来给他送罐头，还有些其他零食。小阿男被俊峰他俩儿从春梦中惊醒，问阿成这三更半夜他们从何而来，俊峰只先说弄了些好吃的，特意来跟阿男一起分享。

等阿男都吃到肚里了，阿成才说这些是偷来的，阿男一听这是跟小贼分赃呀！可已吃下去又不好吐出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只好让他们住一晚，外面寒夜天怪冷的。少年阿男还有点仗义！严格给俊峰和阿成规定，可不要大偷特偷，不能对同学下手，否则一定会收拾他俩。在阿男上小学之前，其实也有过偷铜卖铁，那是他带一群小伙伴的集体行动，厂保卫科都头疼他们翻墙本领，小阿男真是富有得很早，不时比大人兜里钱还多。通过阿成和俊峰这次跟他会合，阿男已厌恶搬铜铁的小偷，他要努力到吃喝嫖赌豆五毒俱全。

他天生是块猎色的好料儿，不光有同学朋友帮阿男，佛祖也不时会助他一臂之力，巧合并不是那么随便就有。新年元旦，小静生日，全班最后的联欢会，那不过都是些前提，还得有小贼兄弟阿成，这小弟会偷得很，尤其是他偷的那种小花炮，为什么会是只冒火花的“小蝴蝶”，而不是还能最后爆炸的“小蜜蜂”？两堆男女生在哪儿看这种小烟花，为什么阿成放到只剩一个时，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特殊情况？为什么阿男偏要抢来那个小烟花，他抛向空中就变作蝴蝶？为什么小烟花也懂“众里寻伊千百度”，飞向女生堆里直奔“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小静同学追求半生的浪漫之中，恐怕再没比这更经典的情节了，阿男看得很清楚很清楚，那“小蝴蝶”绕着小静的脸。火花形成的一道彩光，画着几个标致的圆圈，纯粹是先碰到了这小姑娘的脸蛋儿，尔后在不到一寸的距离里，围在小静面前绕了整整三圈。小静皮毛未损，甚至毫发未伤，在这一刻，这个女孩，已被佛陀定格为信女，相信万物皆有的灵性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在阿男和小静身上，这两个少小同窗之间，所有缘聚从此开始，一切缘散如是而终。要是小静同学　看书*（’网<^免费kanshu：没得健忘症的话，这已经是他们今生情感的浓缩。从小静这生日夜晚，这样到来那一刻起，她只能不得不喜欢阿男，其他少年只好靠边儿站了，有了一张贺卡后的这束“小礼花”，小静完全可以光彩地勾走少年阿男，小伙子也不用再着急去抢这如花的少女，不管事情怎样发展下去他们必有结局。

阿男想起不好意思麻烦一个人，表面上帮他给小静道个歉。于是他找到晓春才如是说，他很少跟同学那么客气，晓春并不惊讶他有这样的态度，况且他们就快相敬如宾到最后。

在孙晓春悟空一样的目光里，阿男看到了一丝无可奈何，要说有谁先认出阿男这八戒师弟的话，那便是这位火眼晶晶的小猴哥，才子师兄当然不辱使命，帮师弟好色也没办法。

像猪无能一般的阿男，在此前整个中学时代，男同学里只有一个，只有这个晓春让他佩服过，这是个能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成绩拔尖到学校保送大学的才子，任何国家都需要像这样的精英学者，绝大多数栋梁之才要从这种人里选拔。小阿男看着这位他必称为师兄的背影，最后心里感谢晓春让他有幸学友一场，曾在一片鹅毛大雪中，承蒙晓春不弃带他漫步，领他第一次踏雪走进宁妹家里，并在那儿见到也还很纯洁的小静。

从阿男更早在一场鹅毛大雪中，送走这班第一个朋友学兵时起，皑皑白雪已是他迷幻的美景，比起春花秋月来，夏雨冬雪更让他陶醉。这决定了阿男的以后，像一片片雨雪禅，上到他的外婆和母亲，中有兰姐和宁妹，下到小静同学，她们从哪里来，终归到哪里去。该说阿男年少的宿命，不少亲朋好友似位列仙班，和他强大的心魔在做斗争，可惜这些又如恩爱情义一般的力量，终究敌不过那类酒色财气的威慑。在这少年不过十几岁的心里，善恶与美丑已激烈地较量着，还有更让他难受的是分不出真假，一场重色与轻友的矛盾，这天在他身上已发生冲突。

这个少年既能跟坏痞甚至小偷同学结伙，也可以和本分甚至是老实的学友为伴，还曾在不少女生的眼里个性十足，又顺即请动高材生去给小静代转致歉。尽管阿男本意是变相跟将远去的晓春话别，借口此举他也知道有点儿像节外生枝，但为加速开启一个多情小美人儿的心扉，由晓春替他这么出面已是十拿九稳。像阿男在联欢会最后还下的那盘棋一样，真到他布好车马炮挪动将帅的时候，已没有可称得上对手，还哪来谁有什么还手之力？再看那不远处少女小静，又能剩多少招架之功呢？

作为一个刚才是纯正豆蔻少女的小静，转修向晓春早指给她的狐狸精之道，她使出所有天真和欢喜的姿彩，一切尽可能妩媚动人的表情，给阿男明示不用再还她的一块钱，这天她已完全愿意勾引这少年。留级女生不是她的对手，好人兰姐也不像是她的敌手，这就只剩阿男的小学女同学宁妹，而这女生此时正忙苦渡学海无涯……小静回家理顺她胡思的乱想，只等自己个头儿长高一些，再迷住这个阿男更不成问题，问题只有她看那小少年还没长大，万一长大后她勾引错了怎么办？

小静同学真该去向往浪漫，三年后她都没忘特殊在那元旦，写信约阿男在又一个这样的日子聚会，只可惜那纸情书没能飞到阿男手中，鸿雁的翅膀中途被人折断，倒使那天成为绝无仅有的纪念。在小美人儿面前，小阿男还逞过英雄，扭在那个阿成身上，像抢人小花炮那样，狠狠打闹了两回，阿成每次都会“唉呦唉呦”，那凄厉叫声好像是很疼，每次还都能让小静听见。

“你别打他了！”小静劝阻说，阿男像没听见。

“我说别再打了，会把人打坏的！”小静又说。

阿男终于像是听清了，更使劲给了阿成几下，这次阿成的叫声变得很惨，等看小静走出教室，他自然放开阿成，阿男这就知道，小静都敢劝他了，少女已会劝儿郎……峰回路转后小静为提醒阿男别忘了，还曾有个放烟花的阿成同学，特意告诉他有处“阿成发廊”，阿男才知道那是小偷兄弟开的。只是俊峰不听话后来盗窃时被打死，小阿男早叮嘱过他小偷小摸就行，像这样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年轻人，不知该让人们惋惜还是痛悔！

可阿男没有告诉小静，甚至没告诉任何人，他领着阿成和俊峰去偷过东西，俩小偷兄弟在柜台等处行窃，小阿男在不远处窝赃分享，他们在老城的新华街活动时，两次被几条地头蛇盯上，阿男镇静地对付过去，他们三人全身而退，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并没让他感到害怕。还是在最后那寒假，阿男突然害怕起他自己，他有很大可能走进一条黑路，要敢放胆跨步不到半年时间，这个少年的世界不知会怎样，有个女同学帮他化解了这段危险，这是一位纯粹傻呵呵助人的女生，绝对准确当然无疑是兰姐了，不是当时在蒙头苦学的宁妹，也不是还稚气十足的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