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里并非当年的案发之地,都微感奇怪,盛春林道:“卫老汉,你是不是忆错了?案发处在北边的山石那里啊?”
卫喜道:“谁说要先去案发之地了?卷宗上说,周大侠与萧女侠就在此处目击到郡主和吾儿先后跑向北首,眼下的时辰也和当晚出入不大,周大侠,我来问你,如今的情形和案发之夜可有什么不同?”
周殊摇头不语,萧梦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天,幽幽地道:“那日的月亮也和今夜一样,弯弯坠坠,仿佛一张笑脸儿一般。”
虞可娉道:“既然如此,二位便请说说当时的所见罢。”
周殊道:“当年我二人如何做供,今日仍是一般的话。我们先是见到一名女子从曲径走过月亮门洞,不大一会,又见一名年轻男子也穿过门洞,事后我们才知此二人便是王府郡主和凶嫌卫东来。没过不久,便听到北边传来一声女子惨呼,此后的事,这里人人都比我师兄妹清楚,那也不消我多说了。”
虞可娉道:“这么说来,你们并未瞧见凶手杀人?”
周殊道:“自然没有,当年做供之时也是这般向官府以实相告,我们八台派门规戒打诳语,是以我和师妹也断不会平白扯谎。”
虞可娉道:“瞧这天色,大伙吃完了酒宴,正当回房休息啊,贵兄妹二人又在这假山做甚么?”
周殊脸上一红,道:“我二人……我师妹有一处本门功夫参悟不透,特地要我来此处给她解惑。”
虞可娉问道:“那是什么功夫?”
周殊道:“我八台派武功包罗万象,时隔多年,我又怎能记得?”
卫喜道:“周大侠健忘,老汉却都记得,卷宗上说,当时周大侠和萧女侠正在切磋一套贵派绝学,叫做‘龙潭剑法’,不知老汉有没有说错?”
周殊含糊道:“卷宗既有记载,那想来便是了。”
虞可娉道:“我猜周大侠二人也是切磋剑法刀法,若是内功拳脚,大可在屋中探讨,又何必巴巴跑到院子里来?”
周殊脸红道:“嗯,是了,我却记起了,当日师妹便是在龙潭剑法上想不通透,我才到假山处给她喂招演练。”
虞可娉道:“是么?既然咱们重推案情,那便做戏做全,就请周大侠和萧女侠追忆当日情由,在此舞剑演练一番罢。”
周殊把嘴一撇,怒道:“此事与案情并无关联,干嘛要我二人在大伙面前扮戏出丑?我却不做!”
卫喜道:“虞小姐所言极是,咱们便要分毫不差地重演当年案情,否则老汉费这般力气仿修这西花苑作甚?周大侠既不肯练,那也别无他法,咱们便这么耗着,等何时周大侠想通,咱们再继续推演。”说着往石凳上一座,眼睛一阖,竟闭目养神起来。
董学图等见二人僵持,长此下去不是了局,便劝周殊服软演练,周殊道:“咱们被这老儿困了一日,还要被他当做猴耍,本该同仇敌忾,共同进退,怎地你们还说起我来了?”
盛春林道:“咱们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落人话柄,你二人便按实情比试一番,也没什么难堪。”
赵元申也道:“是啊,西花苑书房墙上,曾有刀剑挂着,只不知这仿建的王府中是否也有此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