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朝堂上还有个人让人瞩目的,自然是天禹的第一美男左相大人。
不过让人瞩目的不是他的过人的容貌,毕竟天天看,也看不出花来了,如今让朝臣瞩目的,是左相大人脖子上的可疑红痕,左相大人显然没有自知者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个个偷眼瞧他。
魏西溏隔的远,也看不到,就觉得其他朝臣看相卿的次数有些多,心里还犹疑是不是有人透了风声。
下朝之后,相卿果然又单独来求见了,不过他已知道套路,打着国事的名号来的。
魏西溏让人宣他进殿,相卿果然说的是国事,天禹这么大,各地每天都有不同的大事小事呈上来,有些处理的漂亮的还要给与地方官嘉奖,有些隐瞒不报的还要责罚下去,皇帝看着逍遥自在,其实事情真的多。
好在各地官员大多还算尽职,就算有贪赃枉法的,只要别太过分,魏西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呈上的奏折若是写的太多,魏西溏还会重新派人去核实,各地官员也摸不着陛下的准头,只能尽量不被捉辫子,做事自然也会上心一点。
君臣二人一个殿上,一个殿下,倒是没说旁的,只是魏西溏一抬眼,便看到相卿脖子下的痕迹,顿时愣了下,她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忍不住咳了声:“相卿。”
相卿抬头:“臣在。”
这一本正经的一问一答,让魏西溏都不知道该不该提个醒了伸手一指:“自己也注意些,叫人看到成何体统?”
相卿伸手摸了下脖子,应道:“谢陛下提醒,臣定当更加小心。”
魏西溏看了眼他的脸色,“罢了,你自己觉得好便好,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去歇着吧。”
相卿站着没动,突然抬头道:“陛下,经过昨夜之事……”
魏西溏直接抬眸看了眼柯大海,柯大海会意,赶紧带着人离开大殿,魏西溏问:“你想说什么?”
“臣想问陛下,经过昨夜,陛下可是会生下陛下与臣的孩儿?”相卿问完,便站在那边看着她。
闻言,魏西溏笑了下:“自然不会,孩子和双亲可是有缘分一说,许多人如何求都求不得,这就是没缘分,而许多人就是有儿女命,哪里那般轻易就能有的?”
相卿沉默半响,又问:“那如何才能有?”
魏西溏笑,“相卿若是真想要儿女,朕倒是有个法子。”
相卿猛的抬头,眼睛有些发亮:“陛下有何法子?”
魏西溏笑道:“若想儿女子嗣多,自然是女人要多。朕替你赐婚,挑一门叫你满意的亲事,至于其他妾侍之类,你自行选择,便可,只要你身体并无问题,子嗣还是容易多。再者,朕还记得你曾说过,招摇山有种可以让女子易受孕的药,若你想,还愁没有子嗣?”
相卿的眉头拧了拧,表情也冷了几分,声音带了些凉意,道:“陛下不过是想要把臣推给旁人罢了。”
魏西溏还是笑道:“这样说也不算错,不过,朕也是一片好意。你自己想,若你和朕昨夜之事被人知晓,后果当如何?朕与你都当颜面尽失,这也就罢了,还会让人对你群起而攻之。如今外头已有风言风语,只是无人捉到把柄,如今若是被坐实了,你这左相被人弹劾丢了官不打紧,朕到哪里找到第二个相卿当朕的左相?嗯?你说呢?”
她这一声“嗯”倒是多了些亲昵,意思似乎真是为他着想,可相卿到底不傻,知道这不过是陛下为了哄他的法子而已。
他看着带了笑意的眼睛,然后点头:“陛下说的是。”
魏西溏对他的识时务显然有些满意,不过,相卿下一句话便让她有些动怒了:“陛下不愿臣子管陛下的后宫,臣也不想让陛下管臣的后院。臣虽对男女情事知之甚少,可也知若是无情,臣只怕娶了满院的女子,也生不下孩子。”
魏西溏伸手拍了下桌子,拍完之后似乎有些觉得自己容易动怒了,便放低声音道:“朕也不是管你后院之事,只是为君者,哪个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臣子合家美满,这样才能替朝堂安心做事?你若不愿,朕也不会去管,你放心便好。”
“是,臣信陛下。”相卿双目炯炯有神,看着魏西溏的时候那眼神让魏西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清了下嗓子,道:“对了,关于昨夜之事,朕也是迫不得已,若能换个人,也不会让无鸣跑那一趟,这事你也算不得吃亏,以后不必再提。”
说完便看着他,等着他应上一句。
相卿眼中那炙热的光芒随着她的话淡了些,他道:“陛下,臣自幼居于海外,习的是平心静气无欲无求,招摇山仙气浓厚有护山之能,就算臣心中对当年所见之人有仰慕之心,却也不过心有微澜,可臣遇到陛下之后,臣才知这世上仰慕一个人,原有这般多的花样。如今陛下引着臣真正入了这俗世,却要弃臣于不顾。陛下可是要剜臣的心?”
魏西溏的眼瞪地浑圆,她张口结舌的看着相卿,半响才道:“难不成你这还是怪朕了?”
“臣与陛下有肌肤之亲,是臣的福气,只是陛下如今那话,却是让臣有被人抛弃之嫌。臣如何不怨?”相卿继续道:“陛下对臣所言,臣自然知道。臣当年遇到一对男女,亲近时山盟海誓,如何都是好的,后来二人生了间隙,便撕破了脸皮。男子要弃女子而去,那女子如何不愿?如今在臣眼中,陛下就如同那男子一般,亲近了臣之后,臣对陛下便没了用处,就要弃臣于不顾。臣如何不怨?”
魏西溏呼出口气,闭了闭眼:“相卿,这世间男女之事,吃亏的从来都是女子,你可明白?”
相卿直接道:“可臣不觉得陛下吃了亏。”他咬牙,道:“陛下分明是拿臣当了解药。”
魏西溏轻咳一声,道:“若不是你平时对朕多有纠缠,朕如何也选不到你。”
“可陛下还是选了臣!”相卿道:“如今陛下便是要始乱终弃,打算置臣于不顾。于臣而言,这男女之事,臣才是吃亏的那人。”
魏西溏撑着头,早该想到如此局面的,她冷着脸,道:“下去!”
“陛下这便是人家常说的过河拆桥。”相卿直接指控,然后对着魏西溏行礼,面无表情道:“陛下这过河拆桥,使得也太快了些,不过一个早朝的时间,就打算把臣这桥给拆了!臣这就告退,去找朝里那些知礼守礼的老臣们评评理,若是臣错了,臣甘愿受罚。”
这就是抓住了她的软肋,故意这样说了。
魏西溏伸手指着他,“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