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第一次,这一次自然好了许多,本就是熟能生巧的事,再加上左相大人求学心切,又是博览群书,如今技艺精湛许多,倒是让女帝很是满意。
待到风停雨歇后,魏西溏背对相卿,闭着眼道:“歇上一会便回去吧,别让人瞧见了,坏了声名便不好了。”
相卿伸手,摸到她的腰上,入手处滑腻肌肤上布满了湿答答的汗珠,他缓缓的靠近,低头,虔诚的吻在她裸露腰间的肌肤上,“臣就是这般见不得人看到陛下与臣的亲昵吗?臣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臣对陛下的心意……”
魏西溏躺着未动,闭着眼笑了下:“朕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只是你也知朕是身不由己。”
相卿从她腰间抬头,顺着她的身体捕捉过去,偏头堵她的唇,一遍遍的,似要把她含到嘴里一般,“臣知陛下乃身不由己,臣也不过是想让陛下知道,臣的心思。”
他朝她跟前凑过去,身体贴着她的身体,伸手搁在她的腰上,握住她搁置在身前的手,声音夹杂缠绵后的嘶哑,“臣等着陛下昭告天下那日……”
魏西溏睁开眼,低笑出声,她动了下身体,在他的手臂中慢慢翻身,变成和他面对面的姿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若时机成熟,朕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此间朕不希望你像个寻常妇人一般满怀嫉心,倒是失了你身为天禹左相的身份。可明白?”
黑暗中,相卿看着她的一双水光盈盈的眼,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冷静,再不似刚刚那似哭似笑般的低吟浅唱,在柔情蜜意和冷漠无情之间,她总能切换的无比自如。
他抬手,和她搁在自己脸上的手交叉,轻轻摸着她的脸,然后笑着点点头:“是,臣明白,陛下只管放心便是。”
魏西溏点头:“好,有左相这话,朕放心的紧。”
说完,她重新闭上眼睛,发出轻浅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又开口:“朕打算在八月十五之后命南宫宇在大豫境内起事,但愿一切如朕心意。”
相卿依旧看着她的脸,轻轻道:“必然会如陛下心意,陛下不必过多忧虑此事。南宫宇当年功勋盛名世人皆知,他在大豫余威不减,旧部尚在,如今也练了将近一年的兵,兵马健壮粮草充沛,又有陛下支持,不愁他不成功。”
魏西溏还是闭目道:“朕打算天禹军让明王为主帅,郡主和陈元分别为副帅一同前往。朝中能堪当此任的,除了季统,朕再不放心旁人,郡主虽勇猛,不过毕竟经验欠缺,此番大豫一去,便会积累些经验,顺便还能压制明王,至于陈元,他是颜将军推荐的将领,曾在地方为武官,又有些布兵的才能……”
“陛下此局排的极好,只是,”相卿顿了顿才应道:“与大豫一战非同小可,若是明王出征,一旦功成那日,陛下不怕明王声望过高?”
魏西溏笑了下:“朕总不能因为怕,就白白养着一个人才吃闲饭吧?朕心中自有伎俩,朕把他召入金州,本就是有大用的。”
相卿往她面前挨了挨,低声道:“若是陛下愿意,只需战后归来陛下一句话,臣便替陛下除去明王,以绝陛下心头大患。”
魏西溏猛的睁开眼,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正面应答,而是问:“当初那付铮,也是朕这样叫你除去的?”
相卿垂下眼眸,轻轻一笑,道:“陛下与王爷情意深厚,断然说不出如此的话,只是,陛下密旨所写,句句皆是此意,陛下亲眼所见。”他的呼吸略略有些重,低头吻在她的脖颈上,“陛下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既然不是欢喜之事,不提岂不是更好?”
魏西溏任由他一番亲昵,倒是没动,只说道:“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动明王一根头发,若是你敢轻举妄动,别怪朕翻脸无情。”
“是,臣遵旨。”相卿从她脖颈间抬头,声音带了几分笑意:“陛下就是这般容易动怒,臣不过说说罢了,若是陛下不愿,谁敢谋害朝廷重臣?这可是死罪。”
魏西溏看了眼外面,道:“时辰该到了,早些回去吧。”
相卿发出长长的叹气,“是。”
身边是布料磨蹭的声音,魏西溏知道那是相卿穿衣服的声音,她躺着,突然慢慢坐了起来,相卿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陛下?”
魏西溏伸手揉了下太阳穴,道:“其实朕一直担心朕这原身疼痛之症难以消除……相卿,你跟朕说句实话,朕这副身子的病症,可能痊愈?朕只要你一句实话,就算治不了,朕也不强求,更不会怪罪于你。”
相卿的手摸到她的手上,举起,送到自己的唇边,闭目吻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睁开眼,一双细长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陛下还是不信臣是不是?臣说过,若是陛下不心急,臣必能让陛下痊愈,陛下可还记得?”
魏西溏闻言,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松了松,然后点了点头:“相卿是说过,只是朕实在分辨不得是真是假。”顿了顿,她似乎有些艰难的开口:“既然相卿这般说,朕还是信了相卿吧。”
相卿似乎又叹了口气,“臣知陛下心急,也怕自己身体不适。臣在此向陛下发下毒誓,绝对可以痊愈陛下身上疼痛之症,否则臣便……”
魏西溏直接替他开口:“朕要像所有身体康健之人一样,不要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你可明白?既然是发下毒誓,那就不妨发个狠些的,你若是做不到,便如何?”
相卿略一想,便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魏西溏嗤笑,“这是寻常妇人才说的词,算不得毒誓。”
相卿又想:“客死他乡马革裹尸。”
“人固有一死,你又是长寿之人,哪里算得上毒誓?”魏西溏说的轻描淡写。
相卿顿了下,最后道:“臣曾在话本子上瞧见过一些说辞,说的似乎十分重,不知陛下可会满意,臣说与陛下听上一二。若臣失言,便让臣此生不得意中人垂怜,一生无心爱之人相随,至死不得真爱。”
魏西溏抬眸看着他,然后慢慢朝他靠近,伸出胳膊,楼主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坐着,一双美目盯着他的眼,轻轻蹭了蹭身体,道:“若相卿失言于朕,朕与相卿,便生生世世永无相见之机,相卿可同意?”
“陛下!”相卿的手扣着她的腰,呼吸似乎在一瞬间急促起来,却又因她的话瞬间跌落万丈深渊。
“怎么?”她笑的一脸纯真,微微眯了眼,看着他问:“你是不敢,还是根本做不到?刚刚不是说的那般信誓旦旦?怎这么简单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臣何德何能,如何能让陛下入得臣的毒誓之中?”相卿紧紧圈住她的腰,道:“换一个,如何让臣不得好死都行,就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