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人,从王府里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王氏问道。
先前烺哥儿那般情况,王府又是没有女主人,全部在祁恪的掌控之中,故此王氏干脆不插手王府的事务,祁恪自会护佑烺哥儿的周全,也会觉得护国公府懂事、有分寸。
只是当常玥、陈莹进府之时,王氏便开始了自己的布置。左右安亲王府这潭水已经浑浊,尤其是常玥很可能生下嫡长子,她不放心唯一的外孙,总要有自己的人在他身边。
接下来碰上常玥没了孩子,王府中的人员有了不小的变动,王氏总算启用了些眼线。
“常氏和陈氏走得很近,完全没了前些日子的剑拔弩张。”张嬷嬷道:“王爷似乎已经恼了陈氏,这些日子还是不怎么去陈氏房中,常氏那儿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反而是陪着烺哥儿的时候多些,亲自指点他功课,还说等哥儿身体再好些,要指点哥儿的武艺。”
王氏欣慰的点了点头。
“王爷终究是个念旧情的,替素娘守了三年。”她伤感的道:“只可惜的我素娘是个没福气的,否则夫妻相敬如宾,也是一段好姻缘。真恨不得我替她去了,也好过丢下烺哥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张嬷嬷忙道:“夫人,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烺哥儿还要靠您帮他撑腰。如今他叫母妃的人不是他的亲娘,万事少不了您这位嫡亲的外祖母。”
“我自会为了烺哥儿好好的活着。”王氏闻言,竟冷笑一声。“我听到些传言,说是常玥腹中的一双儿女夭折,同陈莹脱不开干系。”
到底是有些影儿人才那么说的,虽然不十分确切,倒也有一二可信之处。
“那常玥好歹是庆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太后的侄孙女,她又怀了王爷的骨肉。”张嬷嬷愕然道:“陈氏果真敢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王氏微微颔首。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氏满心都是烺哥儿,故此不敢掉以轻心:“就算常氏生下男婴,也不过是庶长子罢了。烺哥儿可是王爷的嫡长子——”
张嬷嬷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若是烺哥儿是个痴傻平庸的,陈莹还能勉强容他。一旦烺哥儿开窍了,只怕陈莹又要想出什么鬼蜮手段,来除去他,好为自己的孩子争取利益。
世子之位只有一个,自己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先前我竟没看穿陈莹。”王氏暗中懊悔,今日在瑞亲王府中见到陈莹待烺哥儿的态度,太过刻意少了亲昵。想来平日她待烺哥儿并不亲。先前烺哥儿呆呆愣愣的,还看不出来。如今烺哥儿正常了,才感觉出差别来。“只是陈莹嫁给王爷还没满一年,且陈莹娘家到底是一方的封疆大吏,总不好废了这王妃。”
张嬷嬷暗暗心惊,自家夫人这一回只怕要狠下心来为烺哥儿谋划了。
“我要让她自己提出来立烺哥儿为世子。”王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除了坚定竟还有几分狠绝之色。“安亲王世子,只能是烺哥儿一人。”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陈莹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请立烺哥儿为世子?
等等,莫非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低语了几句。
“你亲自准备,不得假手他人。”王氏叮嘱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找可靠的人做。”
张嬷嬷用力的点了点头。“您放心,为了大姑娘、为了烺哥儿,奴婢一定把这件事办稳妥!”
王氏神色稍缓,忽然她唇边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不知常侍妾是否知道那传言?无论真假,她一定恨极了陈莹罢?失去理智之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什么的……不用我教你了罢?”
“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张嬷嬷已经完全明白了王氏的意思,她淡淡的笑道:“她们两个狗咬狗,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奴婢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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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定下和齐家会面的时候,沈惜倒先去了一趟承恩伯府。
白姨娘到底碍于身份,不好抛头露面的随意出来,她透了些想面谈的意思,沈惜爽快的答应过去。
当初白姨娘母女冒着被刘氏责罚的危险来给她通风报信、救了她的性命,否则她刚穿过来,就要被毒死了,那岂不是太冤?
这恩情总是要报的,容娘能有个好归宿,便是白姨娘最大的心愿了。
“劳您走这一趟,实在过意不去。”白姨娘早早的便迎在了二门前,神色间俱是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