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她很有意思吧?”空气里飘散着血腥味,燕无声肩头扛着庖丁好的狐皮坐在不远处的屋顶。
暗影狭长的双眼微眯,带着警告意味说到:“有意思那也是王爷的人。”
“我不过是说她有意思,可没说我对她有意思。”
燕无声把狐皮放到一边,他浑身是血却坐姿豪迈,没有半点狼狈之态,边上的狐皮也洁白的纤尘不染。
暗影不再与他多说,拿起狐皮离去了。
“她已经安全回府了?”杨季修边说着,边自顾自的画着一副丹青。
暗影将带回来的狐皮放到书桌旁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主子,按照您的吩咐直到程小姐回房间,属下才离开。”
“可查到了她出去办的什么事?”杨季修目光扫过狐皮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只见她见了蒙家的一个小厮。”
“蒙家?”杨季修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开口,“不错,她倒是会找外援。”
“程小姐跟蒙家的公子自幼便有婚约,她求助蒙家不是在情理之中么?而您的婚事……咳咳,皇上那边又在催了。”
杨季修面色黑沉,“你最近话愈发地多了,可是觉得日子清闲得紧?”
这些年自己一直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做个清闲王爷,可还不至于无能到让人当了棋子。
“属下知错。”
“知错就去领罚。”杨季修指节分明的手抚上顺滑洁白的狐毛皮,目光渐沉。
程月棠,你到底有多少未知是没有展现出来的?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程月棠只觉得刚暖起来的身子,背脊又是一阵发凉。
第二天,程景况还在看公文,卫雨纶就到访书房。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房中静养吗?”程景况看见卫雨纶就没好脸色,但是想起那晚是自己酒后失德,有亏于卫雨纶,一时对她也狠心不起来。
卫雨纶见他面露愧色,知道自己有戏,扬起温婉笑容从食盒里端出一个汤盅,一派贤妻良母的作风,“妾身听闻您最近公务繁忙,特地亲手炖了鸡汤给您。”
程景况接过鸡汤,声音依旧冷淡,“身子不好就在房中静养着,整日出来走动,又该动了胎气,程氏一族只有我门中儿孙凋零。”
卫雨纶听到他提起子嗣,拉着程景况的衣摆,一双美目中泪光涟涟,“老爷,雨纶知错了,之前千错万错都是雨纶的错,如今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会将孩子们都视如己出。”
“知道错了,我便不再重罚于你,你且回房好好休养吧!”程景况对卫雨纶到底是没有多少情分,当年娶她全是因为老母亲以性命相要挟,他为尽孝道,不得已才迎娶她进门。
“我……”
卫雨纶还想说什么,程景况直接叫了嬷嬷把她送回了西园。
看了桌上的鸡汤良久,程景况叹了口气,往程夜朗房间去,正巧撞见程月棠、程夜朗两姐弟说说笑笑,又思及自己膝下儿女无几。
卫雨纶的话在耳边回荡,程景况一时间驻足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