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对不是善茬,他说服朱氏驰援赵家自然没有安什么好心,主要原因是不想聂家桥毁于流民,一旦聂家桥被毁,沈家将木秀于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到时候,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处就没了。
对于失去力量的周森来说,唯一的目标就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比任何其它的事情都重要,所以,他要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的帮助沈家度过难关。
周森在五大星域的时候就厌倦了四处逃亡的生活,要不然,他也不会挖空心思想要留在远东理工大学。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和赵家打打闹闹的,回想一下,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子禹说过,做人要顶天立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罢,就放赵家一次吧!”朱氏长叹了一声。
“夫人,老爷实是高瞻远瞩,他乃修神之人,自然是知道赵家对沈家的作用,要不然,以老爷之力,一夜就可以把赵家荡平。”
“呵呵,想不到你才来沈家三个月,就对老爷心性了解如此透彻,我与老爷同床共枕数十年,却是不知道老爷心中所想,惭愧惭愧啊……好吧,你说,如何救援赵家?”
“现在暴民已经失了锐气,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分散成若干小股,我们现在只要打开东街两头的城墙,兵分两路,一路在东结尾进入小巷子追杀那些落单的暴民,救援那些没有撤离的居民,保护他们的财产;另外一路朝西街直接赶往赵家,此时在赵家施虐的暴民肯定在忙着抢劫财物粮食,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数千人突然杀到,只要我们一路势如破竹的杀过去,他们肯定会望风而逃……”
“然后呢?”
“乘胜追击,一路追杀,把暴民的队伍打散。一定要让那些暴民知道害怕,让他们知道聂家桥的厉害,只有让消息传出去,聂家桥才能够过一个安静的冬天!”
“好,好主意,我们聂家桥,我们沈家,绝不是让他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朱氏那端详的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杀气,显然,她也动了真怒。
“夫人,那我们开始行动把,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嗯,你做主。”
“是,夫人。”周森躬身。
……
在周森的组织下,东街两头的城墙很快就拆卸,五千多精壮劳力被分为两组,一组三千多人,主要是由开荒的灾民构成。另外一组二千人,多是聂家桥的佃户和沈家的工人。这样分配,最大的好处就是避免开荒的灾民误杀聂家桥百姓,毕竟,佃户们要比那些开荒的灾民更熟悉聂家桥的本地人,哪怕是不认识,也都有个脸熟,不会自相残杀。
两组人腰里都插了一把菜刀,提着竹扁担锄头等武器。为了避免自相残杀,每个人头上绑了一块白毛巾。这白毛巾的作用可大了,不仅仅是可以分辨敌人,还可以御寒保暖,包扎伤口……
周森交代了了一些事项之后,立刻兵分两路出发。
其实,周森交代很简单,叮嘱大家不要落单,头上的毛巾不要掉,最好是身上还备用一块毛巾。
正如周森所说的一样,此时聂家桥镇上,到处都流窜着小股的暴民,他们破门而入,烧杀抢掠,人性内心深处的邪恶因为饥饿寒冷而彻底释放出来,聂家桥到处都是哭喊声惨叫声,有些暴民开始纵火,很多房子被烧了起来,天空,弥漫着乌黑乌黑的浓烟。
从东街尾出发的二千多精壮劳力开始追杀那些小股小股的暴民。
与那些人数约在几十百人之间的暴民数量比起来,这支队伍有着绝对的优势,一路如狼似虎,见到暴民就一拥而上,锄头扁担菜刀乱飞,暴民们本就是临时纠结在一起的乌合之众,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立刻土崩瓦解,哭爹叫娘的四散逃命。
其实,暴民大部队都去了赵家,留在聂家桥烧杀抢掠的暴民并不多,毕竟,在聂家桥这复杂的巷道里面,并不适合成千上万的人冲击。当然,最重要的是,暴民们都知道,普通百姓家里,不可能有多少粮食,根本不够成千上万的塞牙缝。
推进的速度很快。
带队的是朱筒子,朱筒子是个机灵的人,见一些暴民分散之后一盘散沙,不堪一击,为了增加效率,把二千多人四组,每五百人一组,开始快速的推进,在西街尾聂家桥桥头汇合。
这个时候,沈家的人已经杀红了眼,只要看到衣衫褴褛形迹可疑的人,立刻一拥而上,刀棍齐下,无数的暴民惨死,聂家桥的大街小巷,仿佛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干涸的血液凝固成冰,触目惊心。
聂家桥镇内流窜的大股暴民很快被驱散,零星的一些暴民无法掀起什么风浪,开始朝野外逃窜。与此同时,聂家桥本地人开始组织起来反抗,在巷道里面围追堵截暴民。
只是二个小时不到,本是嚣张不可一世的暴民形势急转直下,成了过街老鼠。
很快,众人一路杀到西街聂家桥桥头汇合,在河东桥边屹立的聂家桥标志性建筑物萧家青楼,已经被大火吞噬,数十个衣服破烂的小姐在寒风中抱成一团,颤抖哭泣。
萧家萧老爷本是一脸呆滞的站在熊熊燃烧的青楼前面发呆,突然见一大群人又杀过来,吓得就要抱头跳河,被一群保镖拉住,细看,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只见河西赵家上空已经是浓烟滚滚,传来不绝入耳的喊杀声。
“兄弟们,杀!”彭大厨立在桥头,提着两把锋利屠刀大喊。
“杀!”鲁斧头高举铁斧应和一声。
两千多精壮大汉同时振臂高呼。
刚才众人一路势如破竹追杀小股暴民,士气正是旺盛的时候,在彭大厨和鲁斧头那浑厚的声音带领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举起手中的兵器,一路喊着“杀”声,潮水一般朝桥西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