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眸想了一会儿,阮羡行阴沉着的目光跟在了谢小糖的身后。
这里到底是莲花监,他就不信谢小糖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什么事情。
到了院子里,谢小糖便止住了脚步。
阮羡行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谢长姝背着手,在阮羡行面前踱步,“听闻玄令主精通奇门遁甲,特意来请教请教。”
“还请玄令主不吝教诲。”
话音落下,阮羡行陡然间睁大双眼,可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身陷阵法当中。
“该死的,你竟然敢算计我!”
阮羡行面色扭曲,想也没想便伸出手去抓谢小糖。
谢小糖脚步飞快,眨眼功夫已经挪到了老远,笑吟吟的看着阮羡行,“玄令主,我所向您请教的阵法乃是血骨迷阵,听闻这阵法是有名的迷阵,陷入阵法当中的人容易被迷阵里面的幻象所迷失失去心性,不知道对于您来说这阵法到底难不难!!”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就劳烦您耐心破阵,静候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谢小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离去。
阵法内的阮羡行面色如土。
阵法轰然启动。
无数抹魂魄时而幻化成骷髅,时而幻化成血淋淋的身体向着阮羡行靠近。
窒息的感觉迎面扑来。
阮羡行咬着牙,堪堪的保持理智去面对这些幻境来对自己的攻击,更多的是心中的怒火。
人最难破的,便是心魔。
莲花监关押了不少的犯人,用过不少狠辣的审讯手段,无辜枉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曾有坊间的百姓笑谈莲花监的冤魂怕是整个大齐各州县加起来都不敌。
阮羡行作为莲花监四大令主之一,手上所沾染的人命更是不遑多让,究竟有多少个人是清白,还有多少人是活该他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平常的时候,阮羡行心狠手辣不怕怨恨,可心里总归是有数的,那些惨死在他手中性命的人,在临死的时候那怨恨的眼神,那殷红的鲜血,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阮羡行的心性。
他冷静的时候不会被影响,在突然进入阵法本身就有所忌惮的时候,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的人的冤魂,那些委屈和自己曾经的心虚便会一瞬间齐刷刷的涌入脑海。
那些便是他的心魔。
是让他自乱阵脚最好的利器。
哪怕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和骷髅只是幻境,可能不会对阮羡行造成伤害,但阮羡行若是为了躲避那些幻境的攻击而落入到了血骨迷阵本身的险境是在所难免的!
谢小糖物尽其用,直接选了莲花监为布阵的地点,这一瞬间便无疑是激起了那些曾经冤死惨死在莲花监的百姓的冤魂。
一时之间,莲花监上方的天空竟然乌云蔽日,黑沉沉的像是快要压下来一般。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弥漫到阵法之内,肉眼可见的阵法内的阮羡行越来越暴躁。
纵然阮羡行再玄术高超,再精通奇门遁甲,可他手上所沾满的鲜血也是切切实实的,枉顾的性命也是数不胜数。
这一瞬间皆是围困他的面前,更厉害的地方是对他的心里造成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