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升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迎上去了,他一把拦在了余苑舞的面前,勉强笑了笑,说道:“余师姐你怎么来了?”
“里面的人是谁?让我进去!”余苑舞神情十分的激动,她的目光底色中透着一股怨恨。
而余苑舞的声音一说出,里面忽然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叫声,这声惊叫声十分突兀,却又戛然而止。萧云升不用想也知道,这惊叫声肯定是余夜蓉发出来的,余夜蓉明显已经听出了余苑舞的声音。两人即将碰面,这一刻,萧云升直感到头都大了。
余苑舞听到惊叫声更加激动,叫道:“里面的女人是谁!”她已经直接用剑指向了萧云升,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一探究竟,如果萧云升要阻拦,她将毫不犹豫的出手。
萧云升到了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他忽然沉默下去,深深的看了余苑舞好久,最后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师姐,我本无恶意,一切都是命运弄人……你永远将我当做你的师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般执拗……”
余苑舞隐隐之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性子坚韧的她忽然簌簌掉落下眼泪来,她颤声说道:“让我进去看一眼……”
萧云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真的……无法挽回么……师姐,不要看好么?”
“不行!”余苑舞的嘴唇打着颤,她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妙,那扇通向痛苦,通向罪恶的大门已经就在面前,她缓缓靠近着,一步一步,她又凄然看了萧云升一眼,目光中辛酸无比。
萧云升叹息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阻拦已没有了意义,他直接退开来,不加任何阻拦。他心中有些怅然,这么一个孽债终于到了要还的时候,不管等下结果如何,现在也只能是咬牙面对了。
余苑舞还是往前走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的艰难,几步之间竟似乎跨越了一个世纪。场面也陷入到极度的惨淡之中,一股哀伤的气氛弥漫周围。
就在这个时候,树叶缠绕的院门忽然打开,一人走了出来,却是彭霜叶。她神情显得有些慌张,惊慌的看了余苑舞一眼,一把就缩到了萧云升的身边,低声说道:“你不是说她不会知道的吗,你拦住她啊,她看起来好生凶恶……”
萧云升一呆,却马上反应过来,当下心中大喜,他没想到彭霜叶还有这等机变之才,这事情要是成了,那可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他反应也是奇快,无奈的看了余苑舞一眼,连声安慰着彭霜叶说道:“我和她夫妻之间有名无实,知道了也没事,不过是捅破最后一层纸罢了。”
他转过头来,又对余苑舞说道:“师姐,你何必要这样,咱们继续维持现在的关系不好吗。”
余苑舞自看到彭霜叶的第一眼便紧紧的看着彭霜叶,彭霜叶的美丽、柔顺、楚楚可怜都落在她的心里,她胸脯起伏许久,终于是忍无可忍,指着萧云升怒道:“安桐!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你不要脸!”她满心完全被愤怒所占据,这句话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现在想来,先前萧云升所说的什么“永远做你的师弟”、“真的无法挽回么”原来是在暗示着她要知趣离开,就差没有明着说让她自觉点走人了。
萧云升叹息着说道:“师姐,我真的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过只希望我们永远做师姐弟……我对你真的没有那意思,你也知道这婚事都是假的,我们没必要假戏真做的……我只希望这次没有伤害到师姐,以后还能继续和师姐和睦相处……”
余苑舞闻言心中很是难受,不过此时羞愤更占据着主流,她涨红了脸,激动的叫道:“安桐,你当初死在金铭通手里最好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萧云升连声说道:“我死便死了,还希望师姐不要迁怒到她身上,以后不要再来院中捣乱……”
余苑舞还没有听完萧云升的话,便已直接打断了,她愤怒的叫道:“我说了和你根本没关系,你的事谁爱管管去,我死也不会再来你这脏地方!”她手中灵剑简直恨不得向萧云升刺去,最终还是忍住了,她重重的一跺脚,愤怒的离开。
身后还传来萧云升的声音:“师姐,不要告诉师尊啊,我怕被师尊责罚……”
余苑舞一走,萧云升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事情还真是峰回路转,本来以为就此要和余苑舞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还能以这种方式收场,虽说余苑舞还是气愤的离去,不过这个结果已是十分好了。他不由自主的便看向了彭霜叶,深深的说道:“霜叶,你是极为聪明的,很多事情你都看透了,平常时候却从来不说,无论如何这次还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只是余族长信任我,以前和我说过一些心事……你的事情我不会去猜的,也不想知道……这次要不是看到余族长那么伤心,我也不会帮你……”彭霜叶马上和萧云升分开距离,她幽幽的看了萧云升一眼,“余族长现在很难受,你进去看看她吧。”
“我会的。”萧云升缓缓点了点头。
……
这一天,狄景山在议事厅中愤怒的召集了众人,却是因为焚天鼎的事情。
“铛!”的一声,焚天鼎被狄景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他奶奶的金蚕宗,无耻之尤!这焚天鼎是废的!”狄景山怒不可遏。
狄景山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失色,本来还以为狠狠的敲了金蚕宗一般,谁知道这焚天鼎上还出了问题,一时间场面陷入到喧哗之中。
萧云升将地上的焚天鼎缓缓拾起来,细细感受了一番,里面的符文十分的复杂,一时间还真看不出什么明堂来,肯定要花很多时间才能研究出来,难怪狄景山直到现在才确定了这事情。他的手在鼎内缓缓摩挲着,细细的经过每一个符文,而随着他的这番动作,他掌心处忽然时冷时热,掌心处和丹田异石处牵连的那条线跳动不已。他心中一紧,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掌心处的这个变化,隐隐之中,掌心竟似乎是对符文损坏处十分敏感!
何胜杰怒道:“金蚕宗这帮狗娘养的,言而无信!师尊,弟子请命,这便带上几个师弟前往金蚕宗骂战,看弟子不将他们骂得给跪下!”
狄峰正色说道:“没错,爹爹,正应该让大师兄一展所长,这事情金蚕宗理亏,他们那边绝无一人是大师兄的对手!”
段秋海忽然深深的说道:“没用的,金蚕宗岂能承认给的是假鼎,到时候不过是反过来取笑我们心智有限,连拿到手里的宝贝都用不来。”
狄景山一拍桌子,沉吟说道:“以前好像听人说过……金蚕宗这焚天鼎分作母子双体,真正有用的好像只有子鼎,如此看来,这事情应该是真的,我们拿到的乃是废弃的母鼎,金虎林这厮摆明了一开始就是算计好了的!”
“卑鄙无耻!”
“金蚕宗欺人太甚!”
另外一个管事舒靖说道:“掌门,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