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昭娇笑着夸起顾妍的绣艺:“配瑛县主的绣工果然出色,我虽胜在数量,却输了神韵,不知道是师出何人?”
“是容娘子。”顾婼正容道:“我与阿妍的绣艺都是容娘子传教的。”
“原来是容大家!”
郑昭昭惊呼,眨着眼睛甜甜笑起来:“我很是仰慕容娘子的技艺,可惜未曾有机会拜会……婼姐姐尽得容娘子真传,可愿意教一教我这个笨徒弟?”
双目水灵灵的,清纯透亮,极少会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顾婼微微赧然道:“我的绣工不及容娘子万一,哪有这个本事教你?”她觑一眼瞧见郑昭昭满目期待,又大大方方道:“至多也便切磋一二了。”
“好呀好呀!”郑昭昭拊掌笑起来,取来绣绷丝线,与顾婼一道做女红。
差不多也便是一炷香的时间,她亲眼看着顾婼绣完了一株君子兰,一旁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窗棂外的日光透射进来,落在蝴蝶嫩粉淡金的翅膀上,宛若围着兰花翩翩起舞。
郑昭昭眸色微深。
她七夕那日与顾妍斗巧,绣的就是君子兰。
她自认那次发挥了往常的水准,尚算满意,可眼下瞧着,无论是在针脚技艺、布局形态或是灵动轻盈优雅上,与顾婼绣的依旧差了一大截……
郑昭昭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拿着绣帕左看右看。
“婼姐姐绣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样!”郑昭昭啧啧称奇:“它的翅膀好像都在动呢,我还以为自己就是这蝴蝶就要自己飞起来了!”
单纯天真的话让人忍俊不禁。
直到柳氏带着顾婼离开昭仁殿,郑昭昭自认与顾婼已是密友了,很是依依不舍。
郑贵妃戏说她一句,郑昭昭便娇俏地吐了吐舌头。
等人都散没影了,郑贵妃手执着白玉杯小酌起葡萄酒,还是惬意舒适的模样。
她懒懒问道:“你觉得凤华县主如何?”
这是在问郑昭昭,凤华县主作为皇长孙妃采选对象之一,能有几成机会。
郑昭昭想了想,敛下了唇边的笑意:“性子优雅敏锐,样貌端庄明丽,言辞也是圆润滴水不漏,一手女红做得极好,又是个有主见的……八关选秀,恐怕她会是最后钦定的三个候选人之一。”
评价很是客观。
“哦?”
郑贵妃轻声笑了笑,“嗯,那嘉怡郡主也是个随和平易的……这一个个可了不得呢!”
“凤华县主的样貌,得皇上的眼。却刺太后的心,可皇长孙选妃,主要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她是个大热门啊!”
郑贵妃喃喃地说,凤目轻合冷光一闪而过。
她将酒盏中紫红色的葡萄酒慢慢倾倒在案几上的一只插了新荷的广口瓶里。
郑昭昭默认了顾婼的优秀,一时急道:“姑母,不能让她参选,那些评选官都是长袖善舞的。见她是县主。定会将她列入了,那往后她还不过关斩将,一路凯歌?”
郑昭昭年龄没到。这时候选妃,根本没有她的份!
按着郑贵妃的意思,便是要将一个身份地位较为浅薄的女子捧上皇长孙正妻之位,等郑昭昭年纪到了。再将郑昭昭送到皇长孙的身边……
郑昭昭的身后是平昌候、是郑贵妃,她的后台比人硬。随意动动手指,正室之位不过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