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三十四章:等待
余淑凤又和这老大夫说了几句话,就拿着单子,带蒙铃到了四楼的骨科住院部了,这一路进来,蒙铃一下清醒了,她敢不清醒,这整个住院部四楼,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一路耳边传来的都是惨叫和呻吟。
而就在这个时候,蒙铃眼中有了一丝的亮光,她看到了鬼手,鬼手已经提前到了四楼的过道凳子上坐着,他看着蒙铃,蒙铃也看着他,两人没有点头示意,但他们的眼中都有了一种温柔————祖国在惦记着自己,同志们在关注着自己,蒙铃一下就振奋起来了。
但这不过是匆匆一瞥,蒙铃就进了病房,鬼手也轻松的嘘了一口气,运气真好,蒙铃的病房在北面一排,她窗下正对着那片工地,真是天助我也!
但更让鬼手兴奋的还不至这些,当这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而余淑凤给蒙铃和那个派来看守蒙铃的狱警买来了盒饭之后,就自己离开了,她没有在这吃饭,显然的,她并不会晚上在这里留守,那么看守蒙铃的就是一个狱警,这大大的超出了鬼手他们在恒道集团设想的困难。
一个人看守,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也太小看恒道的力量了,不要说一个人容易疏忽,就算她今天不疏忽,鬼手也一定要想出办法让她疏忽的。
这里基本情况已经清楚了,鬼手就留下一个兄弟,自己回恒道给萧博翰汇报去了。
萧博翰也在恒道总部焦急的等待,刚刚接到了鬼手的一个电话,说人已经来了。
萧博翰从那一刻开始就有点心神恍惚起来了,他渴望知道医院的一切情况,也真的想自己亲自过去看看,但一想到有可能会遇余淑凤,萧博翰就打住了自己的迫切愿望了,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一点带你的疏忽都可能让计划前功尽弃,自己要耐下心来,稳住,稳住。
他让自己逐渐的平定了下来,帮自己泡上了一杯茶,静静的看着窗外炎热的夜色,院子里今天很安静,一丝风都没有,酷热的让人难受,树叶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动,柳林市的夏天真是太热了。
萧博翰又把空调调低了两度,他要让自己完全的静下来。
鬼手的到来让萧博翰还是有点意外:“哎,你怎么回来了,那面安排的怎么样?”
鬼手关上门,说:“萧总放心好了,那面一切尽在掌握中,我回来是要给你汇报一些那面的情况,在一个还想提出一点个人的建议。”
萧博翰点下头,自己过去亲自为鬼手到了一杯水,说:“你先喝一口,大家都辛苦了,你还没吃饭吧?”
鬼手说:“谢谢萧总,我不饿,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萧博翰说完就拿起电话,给厨房挂了过去,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放下了电话,萧博翰才说:“医院的情况怎么样,和我们预想的有什么出入。”
鬼手带点激动的说:“有,有,出人挺大的。”
萧博翰也来了精神:“奥,说来听听.”
鬼手忙说:“萧总,你知道他们派了几个人看守蒙铃吗,就一个啊,一个女警。”
萧博翰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说:“看来我们高估他们的警惕了。”
鬼手也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她们才派一个人看守,这样就等于我们的机会又多了一倍。”
“嗯,不错,这个情况更利于我们行动。”萧博翰点头附和着这个推断。
鬼手又说:“我回来就是想要征求一下萧总的意见,我想临时再准备一套方案。”
萧博翰抬头很认真的看看鬼手,他知道鬼手向来都是一个很稳重严谨的人,他要是有什么想法,一定是成熟的,萧博翰点下头,没说话,他等着鬼手来说。
“萧总,我是这样想的,万一今天蒙铃那面没有机会,我们下面的人一直等不到蒙铃的信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个狱警一直不睡觉,不给蒙铃一点空档。”
萧博翰适时的点了一下头。
鬼手又说:“但我们的机会就在今晚,明天回事一个什么情况也不好说,所以我建议,要是晚上蒙铃没有机会,我们就给他创造机会,不管怎么说,今天一定要救出蒙铃。”
萧博翰皱起了眉头,认真的说:“你怎么打算的,我们怎么帮蒙铃制造机会。”
鬼手说:“我们可以强攻,在住院部引发一点事端,吸引出那个狱警,再不行就来硬的,控制住狱警,强行解救蒙铃。”
萧博翰眼睛就眯了起来,这方法太强势的,不是说不能用,但带来的后果只怕很严重,它和简单的逃脱不同,会不会刺激警方的愤怒呢。
但如果真如鬼手说的,蒙铃没有机会出来,错过了这次,恐怕后面就没时间了,一旦蒙铃被判,转到了正式的监狱,再想让她出来,恐怕就不是小打小闹能完成的了。
萧博翰开始矛盾起来,他既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有不希望太过激怒警方,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走动一会,厨房也把鬼手的饭菜送了过来,萧博翰示意鬼手不要客气,自己吃,一面继续的思考着。
等鬼手三刨两咽的吃完了饭,萧博翰才郑重其事的说:“凌晨5点要是还没有蒙铃的信号,就按你说的办,但最好不要去控制警察,能不和她接触最好。”
鬼手也就是等着萧博翰的这句话,见萧博翰说完,鬼手就站了起来,说:“我记住了,现在我要回去立即着手安排这一套方案。”
萧博翰颔首一下,目送着鬼手离开了办公室。
最后的这段时间对萧博翰就是一种耐力的考验,他心中焦急,但人却一直显得很安静,一个人也不开灯,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路灯像得到了号令,纷纷亮起,像电影中缓缓绽放的花朵一样,由黯淡倏忽转成明亮。
马路上的喧闹声并没有因为夜晚的来临而消逝,反而在渐浓的夜色里更加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