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就会被人家传的哪哪都是,姐弟二人刚上了牛车,这有几个村妇就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直接就问:
“苗姐儿,听说你们分家了啊,因为啥啊?”
“是啊是啊,都说你奶他们欺负你们,有没有这回事儿啊,你们这次分家都拿到啥了?别被欺负了啊。”
两个婆娘刚刚说完,一旁穿着碎花夹袄,头发梳的颇有讲究的一个村妇,也上来了兴致,挑着眉头接过话茬道:
“就是啊,那徐老歪的婆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我听说给了你们十五两银子呢,这是要去镇上置办年货吗?”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顿时让徐苗觉得有些头大,这些村妇农忙的时候就种地,其他闲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事儿,谁家生孩子了、谁家两口子吵架了、谁家婆媳不和了……
总之就没有她们不关心的,说到底一个一个干活都是把好手,这嘴嘛……也是一张杀人不用刀的利器!几句话竟然把他们家昨儿发生的事情,说的分毫不差,也真是个人才了,居然连给了十五两银子的这个事儿都知道。
一旁的车夫春柱见状,赶紧出声帮着解围道:“哎哟我说庆年嫂子啊,你这知道的挺多啊,连人家多少银子都知道了?”
那名被唤作庆年嫂子的,就是那个穿着碎花夹袄的人,春柱那话里明显有着奚落的味道,可这村妇不耻反荣的点头,而且还颇有自豪感的说:
“那可不?昨儿我家庆年去文昌伯家找三顺了。”
“哦,找三顺了啊,是三顺跟你家庆年说的?”春柱这话问完,刚才那几个村妇,一个一个都不吱声了。
小八家村里的村民,基本上对这族长、里正都是敬畏的,小八家子一共有三个大姓,徐、冯、李。
既然有三个大姓,自然也就有三个族长,而这三个族长中,最让村民畏惧的,就是这个徐文昌了。
这老人家别的都好说话,可这要是知道谁没事儿扯闲话,被他知道了,那可不管你是男、是女,直接训斥,分毫面子都不给。村里不少婆娘都被其骂过。
所以这春柱如此一说,自然也就没人敢再追问了,毕竟都是成家、有孩子的母亲,真要被骂上一顿,那可真是得不尝试啊!
也正因为这般,徐苗跟三郎得了清闲,姐弟俩相视一眼,赶紧找了角落处,不是很明显的地方坐下,不到一刻钟,这牛车就坐满了,春柱手里的鞭子一扬,牛车缓缓地往前挪动。
车轱辘压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也是徐苗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出门,当然,也是三郎第一次出门。
牛车上了官道,没有房屋的遮挡,这风刮得就更大了,徐苗到底是做姐姐的,瞅着三郎蜷缩的那个样子,心疼的伸手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牛车上其他的人,看着他们姐弟俩如此,一个一个都是默契的点头,在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谁家的孩子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徐家小辈的这个三郎,在同龄的孩子里,抛开家世不说,那可就算是拔尖的,身子骨好、能打猎、能下河的,好好的一个苗子,偏偏就……
唉!可惜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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