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眼的晨阳,从未拉起来的落地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移动,如同调皮孩子的脚步一般,将室内逐步扫亮。
清凉的风,吹了进来,一起送入的,还有树林里鸟儿的歌唱、振翅,连羽毛击拍到树枝的声音,都那么清楚。
室内粗喘声嘶哑的求饶声、哭泣声,慢慢地平息下来。
男人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来,呼吸已然回归平静。
整整一晚,一个可怕的夜晚,现在,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已经丧失。
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水声,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起来,但身子已经到极限了,她好累、好累,那种深深的疲惫,是直接从骨子里泛出来的。
那个男人,这次将她折腾惨了。
很快,那个动作俐落的男人,裸着身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湿润的发丝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一直没入……
明明就过了一整晚,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累啊!真是魔鬼!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有心想看的,可是听到动静后,自然地睁开眼,然后怔住,再也移不开。
黑君傲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直接打开一旁的衣帽间,拎出烫得干净整洁的衬衫和裤子,很快就着装完毕。
黑色,果然是最为适合黑君傲的颜色,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身上,就只有黑色,没有其他。
昂贵的衣料、讲究的裁剪,一点一点,奢华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
很快,他就是那个深不可测的黑君傲,危险、沉默,彷佛十几分钟前,那个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出自她的幻想一般。
“啪、啪”地两声脆响,昨晚被他放在床头的手枪,又被他收在身上。
转过来,看见那个被他狠狠欺负教训了一整晚的女人,清冷的面容,一片平静。
她真的是累了,不然不会就这样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否则以她那害羞的天性,至少会将丝被拿过来盖着。她的全身上下,无一不狼狈、无一不可怜。
“一个小时后,会有车来接你。”他望着她,眼眸沉沉,看不出情绪。
“……”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听到没有?”他俯近,手掌压在她像丝绸般披开的黑发,头皮传来阵阵刺痛。
“不……要……”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却沙哑地如同被坚硬的水泥块磨过一般。
“再说一次?”他逼得更近,清爽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端。
“我会告你的。”她努力瞪大眼睛,用着粗哑但坚定的声音说道:“一定要告你!”
真傻!
“告我什么?”
“你强、、暴我。”真是血与泪的指控。
“强、、暴?”他玩味地笑了,“你指哪一次?”
血液一瞬间都往脸上集中,好热、好热!
他可以再无耻一点!明明是那么冷漠的男人,可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句,却可以让人羞到恨不得消失。
“一个小时,听到没有?”失去耐性,他捏住她的下巴,直视。
“我不走。”她已经打算豁出去,如果不曾遇见,她可以就这样一辈子欺骗自己,可是命运却有它自己的安排,而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她要自己的孩子!
“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他双手抱胸,就这样高高地俯视她,“机会只有一次,当初让你走,你就该走得远一点。”
她咬着唇,望向那张危险的脸庞,她知道惹怒猛虎,是不智的行为,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浑身赤luo,遍布狼藉。
“我只要孩子。”
“孩子?”他冷笑着,“当初是你拿他来做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