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发现陈文昌根本不太在意身边跟着的到底是哪个小厮。
但他总应该发现未婚妻室有好些日子没给他递纸条,没和他商量七月初一的亲事了吧?
匆匆又是半个月过去,陈文昌仅仅回了一次陈家别院。
他呆了不到半天,却带来了十三四名士子,他们都是附近几府里省试完的学子,到京城
来无处落脚,被陈文昌安排在别院里住着。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季青辰既不方便太靠近,他也已经不指望陈文昌能发现她罢工了。
她的车子再也没去过陈家别院。
“公子……”
骏墨不明白楼云这几天的高兴神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青辰这样的表现,分明就和谢国运说的一横一样——不管她和陈文昌到底合适不合
适,她不撞个头破血流,她是不会放弃的。
然而楼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打从决定提亲后,他和陈文昌面对面谈过了,和官家也把退亲的事情说清了,西河道上
的码头也摆平了。
还有他已经做好准备,就算季辰龙那小子在金国不回来,甚至到了京城的猛克谋安府里
做了金国贵人的教书先生,他也不会放弃的。
这些事情他都不怕了,陈文昌算是什么?
季青辰前阵子忙亲事的样子,楼云不用猜,都知道季青辰总有忍不住生气的时候。
她要能任劳任怨到这份上,把这场亲事一手全包办,到时候酒席开了,带着嫁妆坐着轿子自己来了,拜堂她一个人拜了,然后只等着陈文昌进洞房了。
她要是能做到这份上,他楼云这辈子就认命服输。
虽然她一直等着陈文昌来找她,但亲事已经停止操办了,胜利就在眼前的了,这不就
说明他在退亲后准备的一系列求亲计划,完全是对的?
“公子……”
因为看到了义昌隆的河船驶出了码头,骏墨小声提醒着楼云。
楼云懒洋洋一侧头,在河船里看到了季青辰的身影,顿时一惊。
他不自禁就在鞍上挺直了背,用力看过去。
没料到他身下的马匹被他双腿所夹,突然受了惊,向前连冲了好几步,几乎一头栽到了没有砌栏杆的河道里去。
不仅吓到了骏墨、楼春等跟从的人,也把楼云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骏墨等人七手八脚扶他下了马,季青辰在后舱的窗边,刚才也被楼云吓了一跳。
因为船过拱桥时,她抬头看向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