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车祸,就是当初他救我时,留下的,当初国内的医生医术有限,只治疗了外伤,对于内伤,他们并没有及时发现,只到我们出国、李牧病情发作,才发现这个后遗症。
我轻柔地帮他按摩起头皮,一边安抚他,“学长,别忘了,虽然他们是狼,但我也不是三年前的钟晴了,我有信心可以独当一面,你就安心地经营你的事业,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李牧听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拉下我的手,直直地盯着我,“你愿意放下他,跟我结婚了?”
我重重地点头,嘴角绽开一抹微笑,“是,等我新手结束这一切,就回来跟你结婚,你愿意等我吗?”
李牧听了,像个孩子一样,咧着嘴,开心地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否真的放下了慕睿轩,但对于李牧的付出,我需要给他一个交代。
我又说服了母亲,她的担心比李牧还要严重,最后见说不动我,甚至要收拾行李与我一起回国。
父亲倒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支持我的,他拦下母亲,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跟回去,是要帮晴晴?还是去给晴晴拖后腿啊?别忙没帮成,又像几年前那次一样,自己反被人绑了去,还得让晴晴打乱计划,重新安排营救你。”
母亲听了,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捶打了一下父亲,“好,我不去添乱了。”
我对父亲眨眨点,悄悄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父亲慈爱地笑点点头,语重心肠地对我说:“晴晴,爸爸知道,小鹰长大了,早晚要离开家,离开父母,但是你要想到,这中间一定会遇到艰难,遇到风雨,如果抗不住,不要丧气,带着伤痕回家来,爸爸妈妈永远等着你。”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纵地哭了起来。
这恐怕是我临行前,最好的动力了。
飞机降落在桐城机场,我回来了。
我安顿好住的地方,便换了身衣服,买了两份鲜花和水果,马不停蹄地赶往爷爷的墓地。
整整三年了,我为了躲避,一趟都没有回来过,虽然拜托了公墓管理处的人员帮忙打理,但是看着面前的杂草丛生,炉灰满地,我还是气愤难奈。
这种境况,显然高晓燕和高德仓一次都没来祭拜过爷爷,看来,我是不能盼着他们会良心发现了。
我摆好水果和鲜花,恭敬地向爷爷磕了三个头,“爷爷,我回来了,这次,我要拿出您的遗嘱报复,不过您放心,我会将高氏发扬光大的。”
又待了一会儿,我转身往奶奶安眠的墓地区走去。
一路上,我已经预见到了,奶奶的墓地一定也会跟爷爷的一样,没有照料,荒凉萧条,但是,当我走近了一看,墓碑两旁,一边一棵松柏,郁郁葱葱,地上一根杂草都没有,供桌上的水果和鲜花虽然已经腐败,但一看就知道,有人定期来祭拜奶奶。
难道是钟曼良心发现了?
“晴晴?”身后响起了惊讶的声音。
我回过头,只见丁浩然提着花篮、水果和锦记的盒子,站在我的后面。
我紧紧盯着锦记的招牌,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糕点。
我指了指周遭的一切,“这三年,都是你在照料奶奶的墓地?”
丁浩然面色恢复了正常,他点点头,走到我身边,放下篮子,一边摆着,一边说:“是,我现在的财富与成就,都是奶奶生前帮助的,你离开了桐城,钟曼又是那幅德行,清明节和奶奶生日的时候,我就会来看看,陪她聊聊天。”
我的心中,一阵唏嘘。
没想到,改变最彻底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