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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方家少年 第九章 明悟（第2页）

“而且，你不是还有两次机会么。”方灵凑到方落的耳旁，低声耳语。

“对了，这枚令牌给你。”

方落一愣，方灵的玉佩已经进入怀中，当方落再次抬头时，方灵已经飘然离去，看着后者的身影，方落双目闪烁，沉默下来。

突然，方落眉毛一挑，似有所感，扭头看向不远处，方厉正一脸阴沉之色的盯着他。

正当两人的视线激烈的产生火花之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止断两人的目光。

“此番家主有要事去做，因此关于清池演武之事由老夫代为转述。”一名老者躬着腰背慢慢走到擂台之上，眉目中带着阴冷，正看向站在台下的少年。

此人正是方厉之父，同时也是方家的执法长老方老五！

看到方老五，方落面色彻底阴沉下来，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三月后的今天，便是三年一期的清池演武。此事的重要，你们也有所耳闻，此事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了。”

“但是有一事，我却要一提！”方老五一只似没有瞳孔的眼睛，突然咕噜一转，盯着场中面色变得难看的方落，冷笑起来。

“违背家规，私斗他族之人！”

“未经规定，得方家无常丹一枚！”

“此子违反族规！交出无常丹，丈罚三十！”

“关押地牢，听其发落！”

声音传出的刹那，立刻四周之人纷纷一愣，看去时，立刻注意到方老五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人群内的方落身上。

方落的身子一僵，盯着方老五，他感受到这一瞬间整个广场上所有的弟子的目光都刹那凝聚在自己的身上，身边的弟子听到此言之后，担心受其牵连，更是微不可查的退后了两步，使得方落四周一时之间空旷起来。一种孤独的感觉弥漫在方落的心神，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只因方老五的言语，就似将他推到世界的对立之面。

没有人说话，此刻整个家族弟子，都在望着方落，方老五阴恨之名在外，他的话语在广场中回荡，落入众人的心神。

少有人会感到意外，那方老五向来护短，此刻替方厉教训一下方落也属意料之中。

“家规所言，不允许与他族之人随意私斗，但前提，是他族之人不侵犯我族之尊！莫非执法长老要包庇外族之人！”方落一字一字似极为艰难的开口，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在方老五耳中可能充满可笑，因为他就是方家的执法长老！

可就算这样，他依旧开口…

方落也明白，犹如过往，自己本可以拿着丹药给方老五送去，趁此苦苦哀求，当着众人之面，方老五也就会丈打三十大板，便放其离去。

若他哀求更浓，甚至跪下磕头，自己承认错误，不在意一切羞辱，甘愿作贱自己，今日应可化险。

“这种事，我方落做不到！说我傻也好，说我倔也好，我就是做不到！”

哪怕明明知道今日方老五故意如此，可我依旧做不到去求饶，做不到再去屈辱自己，那跪地求饶，做不到！我要将我失去的尊严，一点一点夺回来！

我明白懦弱，改变不了一切。我明白犹豫，出现不了道路。有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出自己的尊严！

所以，我要一字一字的开口！哪怕我受到责罚，哪怕我面对的是犹如大山般的方老五，哪怕我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哪怕如今孤独的四周没有任何人靠近，可我…依旧抬起头说出这句话！

因为我是方落！

丹药藏放在方落的胸口，方落呼吸有点急促，这丹药方落不可能将其交出，一旦被人发现丹药变成三纹之后，那玉佩的秘密也会随之而出。

不管从哪一点来说，方落都会抬头，直视着当老五，说出此言！

这句话说出，似乎凝聚了方落一生的力气，昔日所失，昨日不再，上息所弃！到如今所得，明日再来，下息永不放弃！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因四周的寂静，显得格外清晰，可也同样透着难以形容的孤独，话语间的苦涩，唯有方落自己才可以明白，他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拳头，外人察觉不到，但方落感受极为清楚，随着方老五的话语而来的，是一股让他仿佛要崩溃的冲击。

身体仿佛要碎裂，就连骨头也都要粉碎，仿佛有股无形之力压在身上，要让他跪下。方落身子颤抖，但却依旧是咬着牙，站在那里，哪怕骨头都在剧痛。

“莫非你要违抗我的命令？违背长老之言，罪加一等！”方老五不怒反笑，一步踏出，右手暮的向方落一指点出。

瞬间，整个广场风起云涌，狂风呼啸卷动四周，吹舞众人长衫，方落身如被凝固，仿佛四周的气息都变成死亡，将其笼罩，将他牢牢束缚，根本就无法活动分毫，完全束缚他的身躯，迫使他跪下。方落咬牙，他在尝试，可是体内的禁制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