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脚步轻快,一路兴奋异常的返回济仁堂。
柜台后面忙碌的张仁一眼就看见许仙,立马出言惊问道:
“许仙,白娘子放你出来了?”
“切!什么叫放出来?”
许仙啐了一口,一挺胸脯,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回道:“我自己堂堂正正的走出来的,对了,员外呢?”
张仁鄙视的笑了一下,往里面看了一眼,深色凝重的低声说道:
“在里面,员外爷正恼你呢!”
“阿!没事,我现在就去给师叔陪个不是。”
许仙还以为是吴仁杰恼怒自己中午不听他的良言相劝,执意休妻之事呢!他哪里知道他对吴玉莲说的孟浪之语已经传到吴仁杰耳朵里。
即便是知道,从心理层面上怕是也不以为意,毕竟是现代人,对女孩说一句喜欢你,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这算是现代人和古代人之间的文化习俗冲突吧!
张仁看着许仙大大咧咧的进去,暗暗摇了摇头。他可不认为许仙能轻松过关,不过人家是师叔侄,自己何必多事。
许仙穿过走廊,越过天井,直接进入客厅,见吴仁杰端坐在堂上,脸色难看的盯着他,许仙心里一凛,急忙拱手作揖道:“师叔!”
吴仁杰眼中冒火,斜着眼瞪着他,鼻子里冷哼一声。他现在看许仙就跟看贼人一样,刚刚还在低声啐骂许仙贼性难改,先是盗官银,现在居然把注意打到女儿身上,真是好贼子!
“许仙,你来做什么?”
“呃!师叔,小侄是来禀告师叔,我和那白娘子已经彻底了断,双方再无瓜葛,今儿…是来店中…干活。”
许仙一边回话一边留心观察,见吴仁杰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紧张,最后一句小心翼翼的说出来。
许仙心头很是不解,师叔的态度很有问题,我休妻乃是自家事,你虽然也算是我的长辈,可也不用如此大动肝火吧?
“嘿嘿!好呀!好的很。。。。。。”
吴仁杰怒极反笑,“腾”的一下站起来,用手点指着许仙,呀要切齿的说道:
“你还真是一个薄情寡义之徒,那白娘子何等贤惠,你说休就休,简直猪狗不如,这且不说,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色胆包天,竟敢调戏玉莲,你简直禽兽不如。。。。”
许仙听的都蒙了,目瞪口呆。
这特娘的哪跟哪?我自己休妻碍着你们什么了,怎么就猪狗不如了?我调戏玉莲,说一句喜欢你,就算调戏呀?即便如此,可也跟禽兽挨不上呀?
“师叔。。。我。。。”
许仙张口欲要分辨,就见吴仁杰一甩袖子,疾言厉色的斥责道:
“你不必说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不能因为你让济仁堂的名声受损,看在大员外的份上,我也不收回保书,你自己好自为之,出去之后,自己找个活计,切莫再作奸犯科,要不然。。。哼!”
早已经隐身再此的青白二蛇见许仙被吴仁杰骂的狗血淋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小青在旁,灵动的眼珠子左右乱转,一会抬头看看怒气冲冲的吴仁杰,一会又蹦跳到许仙近前,好笑的看着许仙张嘴结舌的样子,只差拍手叫好了。
白素贞撇着小嘴,微抬下巴,冷笑着斜睨着许仙,心里恨恨道:官人,你这是活该!你以为休了奴家,你就能当上吴家的上门女婿,做梦吧!
奴家哪里比不上那吴玉莲了?你真是瞎了眼,良心都被狗吃了。
哼!这么巴巴的来济仁堂献殷勤,反倒被人家一顿臭骂,这下被赶出去,看你怎么办?
“师叔,这。。。我冤。。。”
许仙听了心里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吴仁杰,就为了这件小事,就把我赶出去了,一点也不念叔侄情分,许仙忍不出出言叫屈。
“不要说了,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说完,吴仁杰一甩袖子,气哼哼的径直转身往内堂走去。
许仙见无可挽回,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慢慢转身往前厅走去。
其实离开济仁堂更有利于许仙今后的道路,小小的济仁堂终究不是许仙的立足之地,说虽如此,许仙终究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这是穿越南宋以来,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情的地方。
如今要离开了,而且离开的方式是如此的难堪,唉!许仙撇撇嘴,一甩袖子,罢了,这样也好。
许仙到了二楼,收拾东西,原来的包袱尚在,只是有些破烂,许仙也舍不得扔,毕竟是许娇容亲手缝的,将自己的几件衣服胡乱包裹起来,起身就走。
凄凄惶惶许汉文,蒙冤受屈别吴家,青青白白暗相随,只为趁机落井石。
许仙别了依依不舍的老伙计张仁,没有理睬得意洋洋,大肆嘲讽的喜官,只身离开济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