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口袋里的手机。
将手机拿出来按亮屏幕,显示电量过低,我在心里问候了一下电量的祖宗,尽量不去照地上那些恶心的玩意,借着微弱的光线顺着墙慢慢照过来。
确实没有门,四面都是墙。
我不死心,揉了揉眼睛想照得更仔细一些,于是举着手机缓缓的转动……
就在光线晃动过去时,我恍惚看到屋顶的角上有张脸。
我心里一惊,将手机照回去。
什么也没有。
可我还怎么淡定?我确定刚才光线晃过的时候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惨白的,圆圆的小脸!
我慌乱的举着手机朝着屋顶四处乱照,什么都没有,正想照照地面时,手机“嘀嘀”两声之后,没电关机。
再次进入黑暗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或许,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黑暗中却忽然出现一个亮点,一道微弱的光。
那道光微弱得像随时都会消失,我却不顾一切的朝着那道光奔去,我害怕这个房间内的东西,害怕那张脸会忽然出现弄死我。
奇怪的是原先密封的房间却在我奔跑的方向出现了一道长廊,我一直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没有意义,庆幸的是那扇门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总算走到了。
发出绿光的原来是一扇门,要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会觉得这绿光还挺美的。
能打开吗?万一是另一个陷阱怎么办?
正当我犹豫之际,我察觉到身后有东西迅速靠近,狂风席卷着那些恶心的蛆虫蜂拥而来,就要撞击到我的后背。
我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
眼前,是一颗大槐树,还有树下那个看不清背影的女孩,她正在轻轻唱歌。
“山路遥遥,云悠悠……”
“花轿走,溪水流……”
我心里此刻很烦躁,兄弟命悬一线,我是来救他的,却冲进一个接一个的幻境中,于是我冲着女孩的背影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是谁?”
歌声停了。
片刻后,女孩开始轻轻的哭,肩膀一耸一耸的,我心里软下来,放缓语气说了声:“对不起。”
她停止哭泣,说:“是我该说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
她停了片刻后才说:“我带你离开这儿,以后别再到餐馆里来,那个人肯定救不活了,你再来的话,你也会死在这儿。”
我一直怀疑这个女孩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境,不可能会有谁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做同样的梦。她出现在我18岁生日之后,也就是奶奶给我举行那个仪式之后。
一个念头出现在脑中,我问:“你是不是那双鞋的主人?”
女孩沉默。
脑海中许多片段渐渐连接起来,那双颇具少数民族特色的鞋,地铁里那个站在柱子后的影子,大裙摆、方头巾,还有她唱的歌,她曾放一条蛇咬我……,将这些统统连起来后,我脱口而出:“你是苗族人?你出现在我梦里就是因为奶奶做的那个仪式吗?那个仪式是什么意思?”
女孩依旧沉默,四周的景物正在变淡,包括她。
“你别走,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