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松的脸都青了,吼道:“元浩!”
三夫人大惊失色,顾不得装模作样,急忙跑进房间,拽住元浩,扯他的衣服,“老爷,老爷,你看,浩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你看看,你看看……”元浩还要挣扎,但是这一次,三夫人却不让着他了,愣拽住将上衣扒开,露出上半身来。
元青松的表情又是一变,眉头皱紧了。元浩的肋背的位置,确实青了一大块,手臂上也是一小片淤青,看着挺严重。
梁元在旁边探着头看,立刻大惊小怪,“哎呀,哎呦,三少爷,您这是,哎呀,谁干的呀,这下得狠手,好狠呀……”
元浩挣了两下挣脱,将衣服穿回去,冲着三夫人大吼:“不关你事!你走开!”
“元浩!”
元青松一咤。作为三房的当家,元家实质的二号掌权人,他自有一身气势,立刻就将元浩镇住了,后者虽然不忿,却也只得‘嘁’地偏开头不作声。元青松走进屋内,在里头坐下,看着三夫人和元浩,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的?”
“嘤嘤嘤——”
三夫人又掩面抽泣起来,哭诉道:“还不是闻家的那两个野种!还有那个克夫的寡妇!嘤嘤嘤,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浩儿做主呀……”
“谁?闻家?”
“难道是闻宾的那家人?”梁元在门口,插了一嘴。
“除了他们还有谁!那个叫什么闻,闻什么,哎呀,总之就是他们了,老爷,浩儿何曾吃过这种苦?从小到大,连您都不舍得碰他一根手指头,那家人,那家人倒好,您看,您看都打成这样了,嘤嘤嘤,您一定要替浩儿做主呀,嘤嘤嘤——”三夫人越说越激动,很快就泣不成声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元青松不耐烦地一拍椅把,转而向元浩问:“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浩却‘哼’一声撇开脸。
“你!”
“哎呀,老爷,您就别责备浩儿了,您都瞧见了,难道这伤还有假的不成?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全都看着呢,还有呀,那闻家的野种,不止打了元浩,还打了好几个人,您是不知道,那野种还掏了刀子,若不是王教头来得快,恐怕浩儿,浩儿他就,呜嘤嘤嘤……”三夫人泣不成声了。
元青松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了。他看向元浩,又问,“是这样吗?”
“不知道。”元浩看向别处。
元青松的面色愈加阴沉了。他了解儿子的性格,如果没有这回事,其必然不屑,这种表现只能说明事情即使不是全如三夫人所说的一样,也得有个七八成了。
三夫人用眼角瞄一下他,继续哭啼地控诉道:“还有呀,老爷,您是不知道啊,我带着浩儿去找那闻家的寡妇讨个说法,谁知道,这刻毒的寡妇不仅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说我们三房管不了他们,还拿死去的大老爷来扯虎皮,你说这……”
元青松一拳‘砰’地砸在椅把上,将之锤得裂开了。他的胸膛高高隆起,又缓缓伏下,呼吸间,胡子都吹得乱颤。
三夫人就此打住,朝梁元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两步,小声说,“三爷,我就说那姓闻的一家不是好人,上次就是那个兔崽子在大房那里诬陷我……”
“你闭嘴!”
元青松一瞪双目,骇得梁元一抖,差点脚软。元青松盯着他,怒道:“还有脸说?你以为就那一两个人打你报告?这几年来,你干得事情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大房先找了你,我迟早也得废了你!枉费我一番安排,烂泥扶不上壁!”
梁元瑟瑟发抖,低着头噤若寒蝉。
三夫人见此,连忙上前,“哎呀,老爷,老梁的事,咱们放在后面再说,您看,浩儿被他们这么欺负,您要是不说话,别人还以为我们三房好拿捏呢,尤其是那大房,哦,对了,对了,我知道了,那闻家,说不定就是仗着大房撑腰,这才无法无天了,哎呀老爷啊,您可要替浩儿做主呀,要不然,以后说不定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元青松摆手,不耐烦地道:“行啦!你就少说两句吧。”他烦躁地敲打着椅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三夫人见好就收,轻声抽泣,掩面擦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