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放心,在天门创立之初,卑职等人就专业以天下各州进行分析过,也将并、幽、冀、荆、扬七州视为重中之重,只不过此之七州势力众多、世家门阀多众,若是我们贸然让天门大量精锐进入,必然引起对方注意、警惕,因此我等决定徐徐图之、逐渐渗透。就目前来看,情况十分可观。接下来,卑职专门和公孙大总管沟通此事,并用飞禽传书的方式通知正本、敬之他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并、幽、冀三州加派得力人手。”郝瑗明白杨集的担忧所在,建议道:“若是实在紧迫、实在急须,卑职建议大王向并州独孤刺史、冀州滕王询问一二;而幽州方向可咨询燕询,毕竟他们燕家是涿郡郡望,底子十分雄厚。”
“他们三人与大王私交极好,有着诸多瓜葛,他们给予的消息,必定是经过甄别之后的内容。”说完,郝瑗又提示道:“不过自古以来的帝王都十分忌讳京官与地方官私下沟通,而且欠下的人情很难偿还,所以大王若能不用以上三人、最好还是不用。免得欠下人情、免得授人以柄。”
郝瑗最后这番话,令杨集深以为然、深表赞同。毕竟打探别人的情况是件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如果不到关键时刻,最好还是不要去求助外人。不过大舅独孤楷、堂兄杨纶、燕询倒是可以当做紧急事情发生时的备用人脉关系,能不用则不用。
念及于此,杨集向郝瑗说道:“嗯,就把他们三人当作迫不得已时刻的备选关系吧!此事,只管交给公孙大总管来办即可。”
大总管公孙桓在成为开国卫昭杨爽谋士之前,本身是一个潇洒不拘的道士;他年轻的时候,固然时不时光照平康坊南曲的生意,但是他却没有成家的念头,直到遇到温柔似水的张沈氏,公孙桓忽然有了成家立业、传承公孙家香火的念头。
“老两口”征得张出尘的同意以后,公孙桓便以娶妻的阵容和规则将张沈氏迎娶入门。他现在不仅有继女张出尘,而且他们‘老两口’竟然枯木逢春,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公孙桓虽然是一个足智多谋、文武双全、经验丰富的智者,可是他以前颇有道家清净无为之风,直到一个多月前,晋升为“爹”字辈以后,公孙桓的心态变得以前截然不同了。
因为有了儿子的缘故,公孙桓的责任心比以前强了很多、做事也认真了很多;再加上他与独孤楷、杨纶都很熟悉,所以公孙桓无疑便是掌管“启用备用人脉”钥匙的最佳人选。
郝瑗闻言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大王英明!”
杨集当上尚书令以后,其他大小派系一开始的确是戒备有加;然而见他至今一如往常,并没有去过度干涉朝政,更没有做出夺权的危险举动,于是大家戒备之心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这也合杨集尚书令的位子渐渐坐稳了下来,加上之前在凉州四周、在幽州打出的战绩,以及在寒门庶士之间天大的名声名望,其他派系要想拿下他,异常艰难。
唯一需要顾虑和小心的就是在杨集伴驾北巡之时,王府缺少一个强而有力的厉害人物主持大局、应对或许会出现的突发变故。郝瑗此时见到杨集考虑周详、安排到位,并且又让公孙大总管居中调度各路人马,顿时放下心来。
就在郝瑗打算起身告辞,前去安排各项事宜之时,门外传来了柳如眉的声音:“公子,门房管事来报,说是雍州长史派信使在门外求见,见是不见呢?”
“来的倒是挺快的,带他进来吧。”杨集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在郝瑗回来之前的一个多时辰,杨集便听到关陇贵族各大门阀纷纷派出代表去张瑾府邸祝寿,然而去祝寿的李渊却在大雨之中罕见的失态狂奔,连前去颁旨的太子也不迎接了。
这个消息的到来,也让杨集在当时便料到郝瑗已然成功,他之所以久久没有回来,无非就是在翠华山处理后续之事罢了。而从时间差来看,关陇贵族代表早已把李世民遇刺的消息传回自家府邸之中了。
至于柳如眉所说的雍州长史正是杨集的堂姐夫、襄国公主的驸马李长雅,他显然已经得了什么消息、亦或是有人报案,只是他派人前来卫王府求见的原因,却是让人意外了。
“遵命!”门外的柳如眉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殿内,郝瑗起身拱手道:“大王,卑职刚刚回来,头发尚且未干。要不要回避一下。”
看了看郝瑗仍然未干的头发,杨集一挥手,道:“不必了,你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值得回避的?坐着听听也好。”
“喏!”郝瑗复又坐下,神情如同杨集一般,仿佛什么事儿都不曾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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