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说完,坐在王彩霞身边,为王彩霞抹着眼泪。
“禅儿做得好,人即已死,也该有一个埋骨之地。你大舅舅既然对你不仁,也是咎由自取,你不必计怀。”
王禅一听,却又道:“母亲,此事只余我一人知道,而且舅舅王志满带人入山,怕也非他一人之主意,此事不宜声张,还望母亲保守秘密,那些不轨之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大张旗鼓,毕竟他们也不想奸计败露,这反而可以保母亲平安。”
王禅一语,也让王彩霞倍感欣慰,不仅谋事周全,而且也不计前仇,更懂利用此时此势。
若是有人与王志满勾结欲图加害王禅,那么现在王志满已死,这些人当然会脱得干净,也不敢纠缠此事。
再者赵府不追究此事,也已是宽宏大量,对其它人等也算是给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若是不然,只要稍加深究,自然也能有些端睨。并且若是以长辈之身谋害晚辈,该也难逃罪责。
王禅如此处理此事,当是最好的方式,既维护了王氏一族的颜面,同时也无意中让其它三族不得不顾忌情面,不敢再叨扰赵府王氏。而且还给自己母亲保留了身为王氏一族的尊严。正是一举三得。
“母亲,你稍坐片刻,我到外面与赵爷爷有事相商。”
王禅说完,把小白虎让王彩霞抱着,自己却走到马车外面,与赵伯坐在车头。
“小公子是不是有三个问题要问老朽?”
赵伯看着王禅悠悠一笑。
“不,赵爷爷,禅儿有四个问题要问赵爷爷。”
王禅原本只有三个问题,可被赵伯猜出,也是使着小孩子的脾性,又多加一个,这才显得自己高明一些。
赵伯一笑道:“那就说吧,老身知无不答,自然为小公子释疑。”
王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青旗令递给赵伯,接着说道:“赵伯,这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可知暗夜组织,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其二,你该在各个出口布有眼线,该知道暗夜青旗已进后山,还有我舅舅王志满,你就不会我担心吗?其三、二日前该有两人从后山出来,赵爷爷为何不拿住讯问,现在他们该已逃出虎踞镇了,这又是为何?其四,其四,你可知后面出来的一个持刀大汉,原来他竟然是你的师弟,也曾得史角大师传援刀法。”
王禅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前三个问题是必问的,至于第四个,问了反而觉得多余。
他自己一想就知道,赵伯早就出山,至于他师傅又收了什么徒弟,又如何能从一个人外表看出呢?
“小公子,暗夜是大周存在几百年的杀手组织,相传最早却是由大周皇室所成立,目的是暗中刺杀一些不服大周皇室所管的诸侯权贵,后来大周天子势弱,皇屋衰落,暗夜也就脱出大周皇室的控制,慢慢成为专为列国权贵诛除异己的工具。我多年不过问江湖之事,也是前两日才知道。”
赵伯说完,看了看王禅,把令牌递给王禅,并不在意,又接着说。
“听说他们有九色分堂,也就是由九色宗主负责,而你所拿是青色令旗,说明此次来暗杀你的该是青色旗的令主,所以有此令牌。”
王禅一听不再疑惑,可心里却更好奇了。
前两日他以为青色旗主该就是青色旗的老大,可如此看来,宗主才是一个旗的老大,那整个暗夜组织确实十分庞大。
“赵爷爷,何来九色?”
王禅内心里数了数,却只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那其它两色又是什么。
“七色这外,尚有两色,天地黑白两色,这两色是暗夜藏得最深的组织,也少有执行任务,他们杀人手段不同,甚至可以用形势杀人,所以江湖之中少有人知。”
赵伯说得十分缓慢,似乎在回忆着过往一些阵年之事,脸上也带着红光。
“哦,原来如此!”
王禅有些感概,兴趣也是越来越浓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小公子该知道答案。这些杀手也好,亡命之徒也罢,虽然人数多,可一进后山,怕都不会对小公子造成威胁。况且小公子早就谋算在先,自然会加以提防,并不会冒然行事,老身我又何必担心。只是怕你一时心软而已,现在看来,青旗令主该是死于小公子之手,这我也就放心了。若想纵横列国,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只会害人害己,至于你的舅舅,自然怪不得旁人。若他心无邪念,以一个舅舅之身,竟然欲图残害外甥,也是不为人耻,死有余辜。”
赵伯说完,听得马车内王彩霞长叹一声,知道王彩霞终于还是放下成见。
毕竟若不是王志满死,那有可能死的就是他的儿子王禅,更何况赵伯说得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舅舅无义,那何必让外甥讲求仁义呢?
“小公子第三个问题,其实也不必问的。我与你相处十二年,自然知道小公子的意图。第一个出山之人,必定是为青旗令主带路之人,此人潜伏于虎踞镇,终归是一个祸害。小公子故意放他逃出山,想来他也不会再留在虎踞镇,他自然会为小公子带路找到背后主使。能收买暗夜的人,必然朝中权贵,想来小公子也想通过此人,放长线钓大鱼吧。我若抓了,不是反而坏了小公子的谋略。至于后来跟上的粗壮汉子,他浑身有伤,若是不死,那自然已是小公子之人。他紧追黑衣人而出,目的就是要跟踪黑衣人,若只为了财,他该已拿钱走得远远的,何必如此。其它亡命这徒于他无义,就算是王志满,他也不会为他效命,所以我推测此人定然是小公子以命相换之人,为小公子办事,那我就更不必抓了。小公子,你说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