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神将个称谓,那名少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那些年轻学生很吃惊。
天书陵之变当夜,薛醒川惨遭周通毒死。
做为天海朝最有权势的军方重将,哪怕死后他依然不得安宁,被曝尸城外长达十余日。
三年时间过去了,在提及薛醒川时,再没有人称呼他为薛神将,连称他为薛大人的都没有。
他亲手提拨起来的那些将领以及那些身经百战的旧部,在新朝的日子自然也很艰辛,在葱州艰难度日。
依然留在京都的薛夫人和公子,日子自然也极难过,如果不是离宫偶尔会派人看过,莫雨奉旨回京后专门去看过两次,又有陈留王在暗中多加照拂,只怕早就已经被逐出了太平道。
只是很明显,这位薛公子在国教学院的日子也很难熬。
那些年轻学生带着不安的神情问道:“你是何人?”
陈长生没有理他们,对薛业谨说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对教习说。”
薛业谨觉得好生委屈,眼眶都红了起来,颤声说道:“我说过,但教习不管,然后他们打的更狠了。”
陈长生想着先前听到的对话,心想看来果然如此,但……怎会如此?
“如果教习不管,那你就应该去找能管教习的,比如你们的苏副院长。”
这几年,他和落落、唐三十六、折袖都不在京都,国教学院全部由苏墨虞一个人在打理。
苏墨虞现在已经是国教学院的副院长。
薛业谨听着这话觉得更加委屈,心想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学生,像苏院长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想见便能见到?
陈长生说道:“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母亲,你母亲自然有办法见到。”
薛业谨说道:“做儿子的,怎能让母亲忧心?”
陈长生很喜欢他的反应,微笑说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这句话,他便带着薛业谨向树林外走去。
那十余名年轻学生想要拦住他,却发现脚都移动不了,更是不敢追上去。
在他们看来,此人与他们的年纪差不太多,却自有一种宁静贵气,令人不敢轻忽。
国教学院不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他们确认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同窗,也没有哪位年轻教习长这样。
这人究竟是谁?
忽然间,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位膝盖被石头击伤的学生,被同伴们扶着,用左腿勉力站着,忽然腿一发软,便往地上坐了下去。
其余的那些年轻学生脸色也是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比林外的那些积雪还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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