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溪的琴艺冠绝王宫。完败宫中所有琴师,今时宴席之际,溪爱妃可要在远道而来的林琴公和紫芋姑娘曲艺之后、奏上几许?”
嬴政漫不经心的看向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虽是询问,可一般来讲便是下命令的意思了。
别有用心的把我推向陪同紫芋游湖的身位,在蔺继相二人深情之时酷目视我,而今又要我给他为他身边的梦昙的主场添音加彩——嬴政还真是为我费心了。
“回禀王上,奴妾身子不适,不敢在贵客面前失仪。”
我一口回绝,断然绝意。
嬴政并不意外,他似乎是料到我会心情不好一样,看着我的原本没有情绪的眼睛转而有了几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心浮夹燥,正要歌舞乐响之时灌酒醉意,却听到洛葱借着倒酒的姿势悄悄对我的耳语之言。
“相爵暗语问夫人可好。”
洛葱一语惊醒了沉闷心思的我:是了,千里之隔蔺继相都能很快传讯、众目严查之下他也都能让洛葱与他人互通有无,那么这么同场无隔之间,他定是有办法跟洛葱对话的。
“告诉相爵,此次不管他来秦宫所谋何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今日宴席。”
我没有关系,只要嬴政和齐国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洛葱听得,倒好杯酒起身,对着蔺继相传了讯。
我看着蔺继相微微点头,知道他已经收到了讯息,端杯将酒饮尽了。
杯空,洛葱即刻会意。
“相爵言曰今日无动。”
洛葱又一次俯身下来时的话安抚了我的心。
我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将最迫切的忐忑之扰暂时平复了下来了。
紫芋很快便找上了我,软言细语要我带她去碧玉湖划船,大有不实现游湖之愿便不能安心之态。因为陪她是嬴政的命令,我也不敢怠慢,当即披风上身走了过去。
“秋风缓徐,秀舟荡漾,溪夫人觉着风雅不?”
紫芋如愿以偿,在湖岸上看着湖水扁舟兴奋不已,一副忍不住跃跃欲试的姿态。
我应付着轻笑一下,没有多言。
紫芋听不到我的回应,好奇着偏首观望,见我反应平平,笑意锐减。
“溪夫人不想陪奴家游湖不成?”她问。
我再次挤笑。“上船吧。”我说。
若是考虑过我不情愿的问题,那我在她当着蔺继相的面提出时那番虚意推脱那么的明显,不强人所难的话就不该在嬴政提议时同意我作陪;
今时既然已经这样了,碧玉湖已到,船已备妥,我愿不愿意的心意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抿抿嘴角,紫芋并没有因为我的默认而歉意或者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