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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查账（第2页）

“抓到的船老大就在大牢里，要不要提来对质？”

楚剑功对走私茶叶种子极为恼火。在另一个时空，52年英国商人从福建走私武夷山茶种，在印度培植。基于印度温暖的气候，使得印度红茶在2年超过中国，取得了在世界茶市场的垄断地位。他本来以为，在这个时空，可以制止这一技术外泄，谁知到被罗甫廉坏了好事。

罗甫廉还在嘴硬。楚剑功摆摆手：“你的事情，我以后和你算，今天我要说的是，以前，我们成立南洋总局，但同时还允许大家有自己的生意，来是疏于管束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今天就开始查账，各个私人商号，都要查。而且以后要建立制度，各家的私人生意，也要定期向总局汇报。”

“那抓到的走私怎么处理？”王洛宾问。

“一定要严惩，惩前毖后嘛。”文德斯说。

行商们听到这句话，都竖起了耳朵。其实这里大部分行商，都脱不了干系。

楚剑功心里赞叹说，这个铺垫不错。于是张口说道：“如果配合查账，就既往不咎。所谓法不朔及既往。但要定下章程，以后凡是不向总局申报经营情况的，一旦查出走私等行为，一律罚没财产。”

“钧座说得好，”文德斯奉承了一句，“我马上组织人手，集中各家的账房。尽快把各个商号的账目厘清。”

“不！”楚剑功摆摆手，“我从武汉调了二十名会计，由他们查。行商一律回避。”

文德斯一愣，马上转口说：“从大都督府调来精兵强将，那真是太好了。他们来有地方住么？不如住我家宅院。”

“对对对，也可以住我家。”王洛宾附和说，“总不能住到白云山大营嘛。太远了，到商号也不方便。”

“不用，沙面内衣厂已经和番禺军装厂合并，厂房空了出来，他们就住过去吧。”

“住内衣厂？”

“对，在沙面嘛，也方便到商号走走，厂房原先就注意防火，以防有人搞出火烧中央调查组的事情来。”

听到楚剑功这么诛心的说法，没人敢再接口。

“以后大家一定要配合内厂的工作。散会。”

打发走了行商们，楚剑功回到自己的住处，警卫送过来一摞文件：“东厂送过来的。”

楚剑功一，原来是：《顺德地区农业合营的情况报告》

北水乡属于顺德县，人口有206人，其中尤姓占60%，余为梁、昊、简、黄、李等姓北水乡在地理上东接龙潭，西邻吉佑，南界南朗，北通勒流镇交通上有水路可直通广州，公路可通大良。

自共和建政后，在北水乡设立北水农桑联营公司，统一了北水乡的农业经营，以种桑养蚕为最大之经济活动。北水农桑公司由当地开明地主（但非族长）尤百万为经理。

尤百万中等地主出身，但早年出海跑南洋，采金矿，获利甚巨，故有尤百万之称，回乡买了很多地，有田地出租，房屋漂亮，有新旧花园两座。

北水农桑联营公司创立于北水乡新墓坊尤百万家旧花园旧址，新盖一列式的平房四间，作为公司住址，前后各开一门，每个房间7析（丈二宽）。公司没挂招牌，只在蚕纸上印有北水农桑联营公司字样。

公司创始人除共和农联供和粮油贸派出执行董事，尤百万以及尤氏诸亲族外，还有客家的薛氏（祖籍龙江）。股本中，共和占百分之五十一（农联供和粮油贸合计），尤氏百分之二十四，薛氏占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十五由梁、昊、简、黄、李等姓瓜分。

农桑公司控制着全乡的土地，雇人挑水淋桑树，每担水三个钱。又雇本乡人农人切桑叶，蚕。每顿吃饭有一二百人，饭菜比起乡人吃饭好得多。

尤百万长驻公司，共和的执行董事则往返于广州，与南洋总局下属对外贸易公司交易。

北水农桑联营公司是用机器制蚕春（蚕子），农桑公司制蚕春的方法较当时农民的方法新，即农民是用手探水温，温度把握不准，水不够热，蚕春孵不出小蚕;水温太热，会把蚕春烫死，因此产蚕率较低。农桑公司用温度计探水温，温度适宜，蚕春产蚕率高，且专挑健壮大粒的出卖（不健壮小粒的即不要，用针刺穿）。因此深受农民欢迎，除本乡农民购买外，附近各乡农民也来购买。农桑公司产量甚巨，农桑公司月产蚕春约二千余箱，除供给顺德本地外，南洋总局也指定下属缫丝户购买。如别人的每箱一元，公司的即一元三四毛钱。

除去养蚕主业，北水农桑公司也负责为农联供和粮油贸收购粮食，向农民放贷。经过去年一年的发展，公司已经取得了当地农民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