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了笑,“你可真会说话,行了不用安慰我,我以后会注意的。其实我也经常会有些预感,但这性格吧……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愿意去面对,因此也就刻意的不当回事了。总觉得那样活的太累,整天都准备打仗,生怕一旦习惯了,自己会停不下来。”
“这些事情有我,你不用操这个心,离挑战的日子还有几天,小七爷不要怪我凡事擅自决断就好”,她微笑着说。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茶杯,那声音极其细微,仿佛蚊子的叫声。
“听到了么?”我问。
她点点头,一指窗户的方向,我们站起来先用手诀和咒语隐住气息,然后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上。
外面空中悬浮着两个蝴蝶大小的精灵,一个是穿着铠甲的女忍者,另一个则是身穿和服,一副日本古代装扮的弹琴侍女。侍女自弹自唱,那蚊子一般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女忍者则手持两把血红色的忍者刀,随着和服侍女的歌声跳着一种威猛的舞蹈。它围着侍女飞来飞去,身后拉着一根长长的线,那是一股淡红色的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我小声的说。
“是一种祭,确切的我也说不好”,凌晓雅看看我,“这个安倍晴子还真不简单,用式神为祭,有这个能力的都是阴阳师中的高手。”
所谓的祭,是一种仪式,类似法事和仪轨。这两个小式神进行的是什么祭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为了让我睡个安稳觉。这就相当于在我们窗户外面布置一个阵法一样。
“这个不用理她,窗户这里有阵法,它们的祭起不了作用的”,我说。
凌晓雅想了想,“是有阵法,可是她未必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她反而会觉得我是有什么阴谋。若我是个和她差不多修为的人,我一定会有所作为才是。”
“那就让它们先忙着,我看这祭一时半会的也完不成,咱们先去洗澡休息,半夜起来再看。如果到时候这祭快完成了,到时候再应对不迟。”
“嗯,你去洗澡,我看这小忍者跳舞”,她淡淡的说。
“你先去,我帮你看着先”,我说。
凌晓雅看看我,“还是你去吧,男孩子洗澡快,如果我先去,万一回来晚了,你又要忍不住出手了。”
我一想也是,于是乐呵呵的来到浴室,脱了衣服准备洗澡。放水的时候,心里越想越不对,什么叫男孩子洗澡快?这意思是说我洗澡不仔细,洗的不干净么?
因为这一句无心的话,我破天荒的洗了半个小时。其实也是因为我对她很放心,门口那一战让我明白了,虽然她内伤很重,可对付安倍晴子并没有什么难度。
就在我准备出浴缸的时候,下水道里突然冒出一股黑气。我警觉的坐了起来,盯着那股黑气,看着它越冒越多,越来越浓,最后化作一个长着犄角,身穿红色和服的日本女人。
这是一只真正的日本鬼!
确切的说,这是一只由生魔而化的鬼。所谓生魔,就是人没死,灵魂却成了魔,凭借着强大的怨念化作鬼形而四处害人。从这只鬼的样子看,它应该先是成了生魔,尔后被禁锢了变成了式神。
这日本女鬼成形之后,四处张望,绿色的瞳孔,脸色惨白。我如今赤身裸体,站起来的话总觉得吃亏,因而就安静的坐在浴缸里,暗运内息,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灵体看人,往往是依靠气息,隐住气息的话,那些修为不高,怨念重的式神就成了睁眼瞎。既然我现在不合适暴漏实力,那就干脆躲起来看这个日本女鬼蹦达。等一会收拾了它之后,我一定得把下水道用阵法封好,之前太大意了。
日本女鬼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准备穿过浴室的门去客厅。它刚一穿门,突然一声惨叫被弹了回来,身形差点散了。我看着心里一乐,忘了提醒它了,客厅里有八卦阵,它这样的进去很危险。
按我的想法,它在这里找不到我,又不能出去,也许就该顺着下水道回去了。可是这日本女鬼偏偏范拧,在浴室里绕来绕去的,什么也不做,但是也不走。
我心里一阵叫苦,它不走,七爷我一会就得被泡发了。我自小不习惯在水中泡太久,尤其一看到手指因为泡水而脱水,心里就觉得了不得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十个手指,早就已经泡的皱巴巴的了。
几分钟后,日本女鬼不动了,站到浴缸边上,静静的看着我。实际上它没发现我,它是在看浴缸里的水。我看了一眼它身后的镜子,因为水气弥漫,镜子上已经凝结了一层露珠,什么都看不清。我明白了,它看不到我,但这水气中有我刚才洗澡时的气息,所以它才坚持着不走,在这里契而不舍的寻找着。
很快,我心里有了主意,扶着浴缸,慢慢的把一只脚伸到浴缸外。我的呼吸细微而绵长,它不容易察觉到,只要能爬出浴缸,就能用镜子来对付它。
我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从它旁边站起来,一只脚还在浴缸内。这时也顾不得走光了,扶着墙壁,慢慢把另一只脚迈了出来,动作极轻。
就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它突然身子一转,直直的看着我,嘴角一阵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