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微微一笑,“我以恢复多时,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九姑娘言重了,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问。
“三日之后,你将与那东瀛人斗法,阿夏特为此事而来。”
“是,到时候还得麻烦您为我护法。”
阿夏点点头,“那是阿夏分内之事,曾家后生不必多虑。那七阴散本是我苗人古方,向来由族中大巫秘传,因此阿夏对那药性十分了解。今日就是为此事前来。”
我一听精神了,赶紧站起来,“九姑娘请说,曾杰洗耳恭听!”
“七阴散,药性奇特,服下之后可以时任内气大增,但久之不服解药,药力就会冲击丹田,使人元气大散。”
我点点头,“是啊,所以九星会用这个药作为闯龙门的关口。”
阿夏一笑,“此药本是巫家之药,若服下之后,心气浮躁,擅动内息,则药性大起。若是服药之人,心静神宁,不动真气,半个时辰之后,药性自然失效,无须任何解药。三日后对阵之时,你只要气定神闲,在那解药之中随便选上一份即可,其余之事,自有阿夏。”
“啊?这么简单?”我一愣。
“苗家大巫但逢族中重大事务,需断极大是非,辨人言真假之时,即命受审之人饮下此药。若是此人内心光明正大,自然正气凛然而心静如水,则此药断不会发作。若是心藏阴暗,为非作歹之徒,饮药之后,神明之前难免六神无主,则此药必夺其性命。此乃我族巫家不传之密,后生心知即可,日后非嫡传子弟,莫要对人言明,切记切记……”阿夏慢慢隐去身形。
我慢慢睁开眼睛,阿夏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想了想,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七阴散本是苗族巫师的测谎药,吃了之后的确可以增强内力,但只要不动用这内力,那就不会对身体有害。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佩服起了那个制定九星会规则的人,真正的术数高手,心必须稳,必须静,必须看透生死。这样的人即使喝下这样的药,心里也不会乱,自然也就不会有事。但若心存思念,杂念的人喝了,生死面前怎么可能不慌,白白增强的内力又怎么可能不用?斗法之时,都以为对方会用尽各种办法干扰自己,因而自己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就是这种私心私念,给了七阴散用武之地。
不惧生死,不念利害,不生妄念,不昧因果,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有这样的心态才能掌握最高深的术数,成为精英中的最强者。
九星会,选的就是最强的人。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一笑,如果换做别人做了这个梦,也许根本不敢信,会疑心是对手用的阵法,用梦境迷惑自己。幸亏我没那么复杂,我知道刚才那个就是九姑娘。有时候自己越复杂,看别人就越复杂,看世界就越绝望。善良单纯的人,心里没有敌人,胸怀坦荡的人,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看自己内心的光明。所以,在这个酒店中的大部分人都在处心积虑的防范和算计的时候,内心简单的我则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两天后,果然如凌晓雅所说,李远南来了。
对于他的出现我并不意外,马上就要挑战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也应该出现了。
“小七爷,老头谢谢您了!”他一抱拳。
“李老先生言重了,我一直在等您,进来坐吧!”我也一抱拳,把他让进屋子。
来到客厅坐下后,我吩咐思思,“思思,去把紫心喊来,让她跟李老说说话。”
“不可!”李远南赶紧制止,“多谢小七爷了,这万万不可。九星会的规矩,龙门大会期间我只能见您,不可以跟紫心见面的!这位姑娘,多谢多谢,不必去了。”
我一笑,“也好,那咱们也别客套了,就直接说事情吧!”
李远南看了一眼思思,“小七爷,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我摇头,“思思是我助手,没什么可回避的,如果您不想让她听,那尽可以不讲,没关系。”
李远南觉得我口气不对,愣了一下,“小七爷,您……是不是误会老头了?”
“您这话说的,我是晚辈,对您怎么会多心呢?”我笑了笑,“老前辈,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有什么安排也直接谈。诚田英治来者不善,明天就要挑战了,咱们也不要再说那些虚文了,就直入主题说说明天的安排吧。”
李远南点点头,“好,小七爷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某也就不说虚的了。我料到紫心一定会请您来为我助阵,说来惭愧,李某有这个心可实在不好意思勉强您。本以为您能帮我照顾紫心,保护她不被诚田伤害就是万幸了,没想到您还真的来帮我了。李某不想说什么空话大话,只说一句,小七爷不愧是老七爷的传人,一样的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