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是谁?”我盯着他。
“泉州的施妙音,南昌的杨晋朝和广西北海的裘小彤”,谭述说,“这三个人都是我朋友,交情有深有浅。那天参加会议的除了我和许墨,还有他们三个。”
“这几个人学的都是哪一派,修为如何?”
“施妙音幼年学佛,后入道门,修的是上清法门,术数方面她学的是大六壬;杨晋朝六十多岁了,相传是唐朝杨筠松之后,学的是杨公风水;裘小彤是个年轻人,今年才二十八岁,这个我想就不用多说了,您应该了解他的出身。”
我点点头,“裘家传人,茅山之后。”
“嗯”,谭述平静了些,“七爷,我刚才那是怎么了?”
我淡淡一笑,让他坐下,“没什么,你的一部分记忆被蛊灵扰乱了,虽然蛊灵已经消灭,但你身上那些魔灵有意无意的压住你部分神识,阻碍了你记忆的恢复。”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会这样?它们可是我的护法,怎么会反过来影响我?”
“为什么不会影响?”我看着他,“你穿一件衣服,都会产生风水作用,何况你心中藏着一个魔灵呢?若护法是正念的护法,那自然起积极的正面作用。相反的,你带着护法不是魔灵就是阴灵,而且还都是怨念极重的那种,时间久了他们当然会压制你的神识,损伤你的运气了。”
“可是……”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七爷您恕我直言,两年前龙门大会时,您的那位护法也是一位阴灵,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带那样的护法呢?”
我笑了,“我那位护法是巫灵而不是普通的阴灵。”
“巫灵!”他大吃一惊,“难怪那么厉害……可是巫灵的怨气会更重呀!”
“明朝时,我的祖先将她封印在了终南山,七百多年了,她早已从怨气中解脱了。她是因为与曾家的情义而相助与我,并非是我用咒语将她禁锢来的,这是其一;这几年来,她数次帮我化解危难,但我对她从来没有役使之心,十分尊重她,这是其二;其三,我时刻不敢忘了自己是道门弟子,所以我的护法也是我的同修。”
我顿了顿,接着说,“什么叫护法?你以为他们保护你就是护法么?根本不是,他们护的是你身上传承的道法,如果人心不正,道法不行,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护你?我虽然在修行上并不精进,但起码还有一颗向道之心,因而我和她之间只会共同进步,而不会相互侵扰。”
“原来是这样……”他苦笑,“我一直认为,灵体就必须用咒语控制,将它们控制来为我所用也是帮它们积功累行,难道我错了?”
“不只你一个,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以为用禁咒控制住灵体就是一种修为。殊不知这种控制的代价是相互的,你用禁咒控制它们,那么同时等于它们也就控制住了你。它们帮你办事,而你的阳气,内气和运气则不断的被它们消耗。当有一天你的运气衰落或者阳气内气不足的时候,它们就会占据上风,反制于你。”
谭述冒汗了,“可师父……不是这么说的呀……他说将它们调教好了,它们就不会轻易背叛。说这就像士兵看到了将军,本能的不敢放肆一样。”
“士兵看见将军,并非都是恭敬的,还有一种心态叫做取而代之”,我一笑,“如果你这个将军统兵的方法正确,深的人心,那他们自然永远尊重你。可是如果你是个残暴的将军,士兵们迫于你的压力不敢不听你的,但是等你势力一弱,他们还不反你?”
谭述闭上眼睛,“七爷,难道我错了?”
“你没错,严格说来,任何一种传承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而没有一种法门是完全正确的,都是各有利弊”,我不想过多的谈这个话题,“谭老师,时间紧迫,这个话题改日再聊,咱们还是先说说那个精英论坛的事吧。你记得当时讨论的是什么内容么?”
谭述看看许墨,“好像就是先让咱们看了张图,然后讲了几个常见的风水案例吧?”
许墨摇头,“我身体刚恢复,记忆还有点模糊,不记得有图。”
“我记得”,他看看我,“我们到那的时候,他们在会场里挂了两张图给我们看,之后的三天每天加一张,最后三天因为没有人来,所以就没加挂。”
我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开了七天的会,挂了五张图,每来一个人,会场里加一张图?”
“嗯”,他点点头,“当时我和杨晋朝还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当然奇怪了”,老驴插嘴,“那哪像开会,分明就是凑人。你见过哪个会议是不能人凑齐了,哥几个儿先开着的?”
“好像是这样”,许墨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那图上画的好像是一种很漂亮的纹理,像是某种艺术化了的动物,那些动物不是平常可以见到的,似乎是神兽。”
“对,每张图上都不一样”,谭述想起来,“裘小彤还问过其中一个人,那图上画的是什么,那人笑而不答,反而念念有词。他那么一念,裘小彤就不说话了。”
“不错”,许墨说,“哥哥,先到的那六个人好像是负责盯着我们的,每个人盯一个。动不动就对我们念一些类似咒语的话,只要他们一念,我们就会忘了自己想说的和想做的。”
我点点头,“因为第六个人一直没去,所以这会最后也就没开成。那你们离开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