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我沉默片刻,“你要真是想帮我,就听我的。实话跟你说吧,即使顺利的办完这次的事,恐怕我暂时也不会回北京。锡林浩特那边现在相当于咱们的临时大本营,只有你在那里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如果咱哥俩都受伤了,那家里的老婆怎么办?总得有一个回去报个平安吧?”
“报平安,一个电话就行了”,他笑笑。
“你知道果果那脾气,如果我几个月不回家,就给她打个电话,她会相信我没事么?”我看着他,“她刚怀孕我就出来办事,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如果到时候她一着急动了胎气,那我这心里……”
“我懂了”,老驴不笑了,“她看到我回去,听我亲口跟她说你没事,她才能放心,是吧?”
我点点头,“别跟我这拧了,听我的,一会你带着毕力格回锡林浩特。”
老驴低下头,抹抹眼泪,“哥们儿,别说的像托孤似的,我心里不好受。”
“屁话!什么托孤?”我瞪他,“我不跟你废话了,就这样,我得去找谢予他们了。”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驴爷,一路风雪大,多保重!”
“哥们儿你放心,天大的事驴哥给你扛着!”老驴喊道。
我笑了笑,转身走出蒙古包,外面一片寂静,随着阵阵雪花飘落,又一轮暴风雪即将来临。
“你真的那么没信心?”毕力格走过来问。
“我不知道,也许信心并没有减少,而是对手更强了吧”,我看着远处的篝火。
“还没见到对手就先失去信心,那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大”,毕力格说,“别忘了,你是天狼神使者,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更有天神的庇佑,你将是战无不胜的!”
“如果这次要面对的,就是天神一般强大的对手呢?”我看看她。
“那最多是平手,你怕她做什么?”毕力格一笑,“曾杰,虽然你的身体像羔羊一样柔弱,可你却是让我十分仰慕的真正勇士。因为你的胸膛里跳动的是英雄之心,你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勇士之血。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犹豫不决能不能打败你的敌人,要让那天魔公主明白明白,即使她拥有神的力量,英雄的愤怒之火一样可以将她吞噬!”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气,“多谢你,我会让她明白的!”
毕力格憨憨一笑,“这才对嘛,这才是小主人爱的那个男人!”
都说女人有两个机会改变世界,一个是面对自己的丈夫时,一个是面对自己的孩子时。这时我似乎理解了过去草原民族强悍的缘由,在这里,妻子鼓励丈夫去战斗,母亲鼓励儿子去牺牲,有这样强悍的母性基因,草原男人能不勇猛么?
冷静想一下,阿乞罗真的就那么恐怖么?如果我们放开一搏,她未必能成功放出阿伏罗。退一步说,就算阿伏罗真的出来了,她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整,恢复元气。我们当初能封印阿娜罗怡,现在就不能封印她么?
或许我犹豫的原因是因为心里那份柔情,我不放心果果,也怕乌兰和小雅有闪失,可是她们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尽了力。如果再矫情,那不是女孩们的错了,那是我的性格缺陷,是我懦弱无能的表现!
多情的男人是脆弱的,当他心里装着心爱女人的时候;多情的男人是不可战胜的,当他为心中所爱而战的时候。
我眼睛亮了,浑身充满了力量,“阿乞罗,阿伏罗,我不为什么众生,只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们,等着吧,我要和你们死战到底!”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准备出发了。也木青格让那位清秀少女带着凌晓雅,聂云灵和雷娴为一路先行,她亲自带着我,谢予和雷先为第二路。她说这是乌兰交代的,因为她们部族有规矩,如果有尊贵的客人要在冬祭大典时进入圣山周围百里之内,一是必须骑马,二是不可以超过四骑。超过四骑,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小雅,这马你能骑么?”我不放心。
凌晓雅一笑,翻身跃上马背,“我说过,我已经准备了两年啦。曾杰,我们先走一步,咱们圣山见!”
我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她们出发后,也木青格给我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蒙古马的体型较小,爆发力不好但耐力非常强。我看这匹马个子不算矮,不知道是不是纯正的蒙古马,反正瞧上去很威武。
上马前,也木青格先给我和谢予详细传授骑马的基本要领,雷先也凑到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他和我们两个不同,他喜欢马术,骑马的技术很精湛。
也木青格给我们讲了几分钟,就让我们上马练习一下。这不是旅游,没人给我们牵马,一切只能靠自己。摔了两次之后,我基本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能骑着慢跑了。
那边的谢予就惨多了,足足摔了十几次,后来还是雷先走过去传授了他一些诀窍,他才算勉强及格。
“从这里到圣山有一百多里路,要在日落前赶到马必须跑的很快”,也木青格担心,“你们现在的技术,马一跑起来,你们肯定会摔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也木青格想了想,“这样吧,我们乘两匹马,再带两匹,让谢予和谢予同骑一匹,小七爷你呢,就和我同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