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郎,你们闷声发大财,吃独食,可是要遭报应的。”这泼皮嘿嘿笑了一声。
孙怀一把将乔七的头按在泥水中,膝盖顶住他的腰眼,取了牛皮筋,将乔七的双手双足,缠了个结实。
张肃这时走了出来,俯视着乔七,冷笑道:“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这庄稼汉,好好的种地过活,出来搅合什么?自己寻死,也怪不得他人。”
张肃说完,也不看他。在他眼里,此人就是一个替罪羊,早晚是死罪,要去菜市口受那一刀。至于是不是冤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人命,看起来宝贵,但在某些人眼中,还真不算什么,未必比一个银饼值钱。
张肃转身就要往木屋走去,蓦地身侧一阵劲风传来,耳测孙怀惊呼道:“老大小心!”
这张肃,毕竟是公门中人,有武艺在身,察觉到危险,当下扎个马,定住下盘,使了个劈棺手,猛的拧身横抓。
偷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头青牛。
此时正是柳朴直能否还阳的关键时刻,哪能受到打扰?
青牛护主心切,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心眼还在,顺着直觉与声响,就向那张肃顶去。
张肃回身一抓,正抓住两枚牛角,使了个千斤坠,定住身形,被青牛顶出了两三米,在地上滑出了两道深深的泥痕!
“好畜生!倒是凶猛!”张肃狞笑一声,却是天生神力,死死握住牛角,角力一擎,竟然是止住了青牛的冲顶,拼了个不分上下。
“给我死来!”
张肃爆喝一声,四肢发力,捧住牛脸,直往外摔去。
这青牛只感到一股大力袭来,劲风打的左脸剧痛,失去重心,倒在了泥浆之中,滚成了一头泥牛。
张肃冷笑一声,转身欲走,谁知这青牛“哞!”的一声,蕴藏无尽的悲愤,打了个滚,不要命似的又冲了过来。
“这畜生,作死么?真个不要命了!”
张肃大吃一惊,一般这些畜生,无分家饲,还是野生猛兽,大多是欺软怕硬。只要你一击给它重创,气势压制住,占了上风,大多都是灰溜溜逃走,少有敢来再斗。
这青牛,却像发了狂一样,闷头狂冲顶来。
强不怕弱,只怕不要命的。
张肃怎愿与一头畜生纠缠,当即抽了腰刀,手握寒光,直往这牛头砍去。
刀光闪过,这青牛却是轻轻一低头,让过要害,被刀身砍中了上脖颈。
但这青牛一身厚皮,竟似刀枪不入,腰刀只是在上面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划痕,连皮都未入。
“好厚的皮!”张肃大吃一惊,当机立断,丢了腰刀,用蛮力将青牛顺势一带,一人一牛都失去了平衡,翻滚倒地。
“老大,我来帮你!”
孙怀见这畜生凶狠,掏出腰刀,也跳入了战圈。
只见一人锁身,一人挥刀,青牛虽是通灵,但毕竟只是畜胎,不过片刻,就被砍的鲜血满身,气软力弱,倒在了地上。
“呼,呼!”
张肃和孙怀两人,见青牛倒地不再动弹,都松了一口气。
“这畜生,好生难缠。”
孙怀和张肃被折腾的浑身上下都是泥水,灰头土脸。张肃右手还被牛角顶出了一个血窟窿,伤的不轻。
“再难缠,又怎样?终究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