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通脾气,子房并没有觉得好受,相反心里更闷,夜晚早早地就歇息了,连崔南观进来都不知道。
桃然居被禁足的日子,虽然说是将子房的性子给磨平了,可是在受外物的刺激下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翌日一早醒来,子房便总觉得胸口闷闷,再一想到昨日崔严那怔楞的样子,子房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很复杂,最后长长一叹,梳洗好了,他直接开门出去。
总觉得想做些什么道歉……
在崔家的这些日子,也只有崔严这个孩子,会得空时跑来跟子房亲近说话,旁的人,子房想见一面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他都不想见的情况下……
有了想法,子房长长呼一口气。
因为记着崔家家规,子房这次是从偏门出去,守门的管事问了一下他出门要做的事,以及记录了一下子房出门的时间就将他放行了,九溪跟在子房身边,比起当初第一次出门而来,已经安静了很多。
“大少奶奶,我们去哪?”九溪问他。
子房道:“不知道,随便转转,走到哪算哪吧”
对京城,他其实不熟悉,可九溪听他的话却在暗暗的想,他会不会是……想离家出走,不回去了。
这次出门,子房总记着昨日崔严的样子,心里有些松动,也下意识地看向街道上的商贩,瞧着那些小瞧精致的玩意,子房心里不由得想了一下,这些小东西,也不知道崔严这个富家少爷会不会喜欢……
正寻思着,前头还当真看见了崔严,跟几个少年在一起说说笑笑,子房下意识地停了步子。
九溪指着崔严:“大少奶奶,你看,是严少爷”
子房点头,没说话,目光看着崔严。
崔严站在街边,把玩着街头挂在货架上的一个小玩意,也不知道几个孩子是跟老板说了什么,最后崔严松手,只招呼大家离开。
子房站在原地,等崔严等人走了,才上前,拿起崔严之前把玩过的小东西仔细一看。
是一枚外形如书的玉佩,玉佩白色,上面以红线穿透书骨,垂下的流苏细长飘逸,很是好看。
“公子,要买玉吗?我这可是上好的白玉,玉色通透,好看极了”老板一脸的笑呵呵问。
子房抬眼一问:“这东西,怎么卖?”
老板说:“这个,八十两”
“八十两?”子房冷冷哼笑:“八十两买你这一摊都有多的,就这玉?最多不过十两,难不成老板是看我一个外乡人好糊弄?”
老板一脸肉痛:“公子,我这玉,你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玉料,做工精细,而这书面还能刻字刻图,十两银子,那连这玉的边角料都买不到啊”
“是吗?”子房依旧冷笑:“那不如咱们到衙门理论理论如何?”
老板脸色一沉:“公子,您这是诚心找事的吧?”
子房忽而一笑:“只怕是老板诚心欺负我一个外乡人吧?”
两人这边僵持不下,再看老板那一脸微怒的样子,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争执,倒引得一些百姓扭头看来,老板这边还想再说什么,前头就走来一人,直接摸了十五两银子丢到桌上,两人扭头一看,那人却说:“这玉,我家七爷要了”
老板顿时大惊:“七爷?可是……那……”老板似乎想说什么,被对方一瞪,顿时就咽了回去。
子房看对方拿过玉佩,微微蹙眉,那人却朝他行礼,神色恭敬:“公子,我家七爷有请公子”
子房狐疑。
九溪戒备地问:“你家七爷?是谁?”
对方只看向子房,抱拳:“公子,请”
“大少奶奶”九溪戒备地拉住子房。
子房看他,道:“去看看到底是谁吧,这天子脚下,总不至于光天化日的做出什么命案来”
对方明显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