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怔怔地看着那个老人,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哈哈哈,你的这张脸,和冷秋的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她的女儿。秦玛丽是冷秋的同门师姐,听说她收养了一个孤儿,想来就是你吧。把情敌的女儿当成孤儿养大成人,再让她来送死,这世上也没有比她更变|态更疯狂的女子了。”
玲珑如遭电击,她知道师傅有个叫冷秋的师妹,她也见过冷秋的照片,那是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女子。
为何这个老人会说她有一张和冷秋一样的脸,是这个老人骗人,还是那张照片里的女子根本不是冷秋,而是师傅在。。骗她!
自从那一年她以一千万的价格和师傅了断师徒情份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可现在,这个老人却又一次提起了。
“你骗人,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我只是来这里工作的,我工作一向努力。”
老人哈哈大笑,但很快便收起笑容,他对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大汉使个眼色,大汉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递给他。
老人举起了枪。。
玲珑猛的惊醒,她坐起身来,用了好一会儿,才认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不是那个遍布高科技仪器的小岛,这也不是公元2013年。现在是永靖十九年,这里是她的闺房。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身世诡异的现代神偷兼商业间谍,她是金家五小姐,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
她的师父也不再是秦玛丽。
没有那个阎罗王般的老人,也没有枪,这个时代的西洋红毛人也还没有造出火器。
玲珑长舒一口气。天已蒙蒙亮了,想来她并没有睡多久。
上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她还在西岭的庄子里,那时她还发起了高烧。
玲珑摸摸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她没有生病,只是累了。昨夜又是一番惊险。这才会做了噩梦。
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昨夜离开时他还发着高烧。
回来的路上她都在想着心事,忘记问问浮苏。师父这阵子是在哪里落脚的。
可浮苏虽然罗嗦,却不是多嘴多舌的,想来即使她问了,浮苏也不会说吧。
这个梦让玲珑心烦意乱。又担心石二,她索性起床。在窗台上压腿。现在她的小院里的人越来越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练功了,她能做的,也只有像这样压压腿。再做上几十个仰卧起坐了。
去给金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见到尤姨娘。
尤姨娘长期抱病,金老太太恐怕被她过了病气。十天里倒有八天不让她来春晖堂。
尤姨娘三十五六的年纪,精细的眉眼。面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想来是烧香念佛久了,也沾上了佛香的气息。
只是,念上再多的佛经,真的能令人归于平静吗?
玲珑不相信!
金老太太的目光从玲珑身上扫过,落在她身边的海棠脸上,冷冷道:“原以为你这孩子是个有福的,现在看来还是福薄了些。”
海棠面色平静,低眉垂目,就似老太太的这两句话不是冲着她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