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没有吗?”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书放。
书放忍不住心头一缩。看着云云那一脸从容自信,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自信的,于是仔细想了一想,不由自主的有些疑惑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放过了甲富贵?
他检讨过自己,他当然知道自己真心厌恶甲富贵,但对甲富贵,也没谈得上多大的仇恨。
自己,真的在意过他吗?
书放不由得这样问自己,但很快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是一个赖惰的人,是一个喜欢悠游自在的人,不把甲富贵放在心上是正常,但是不断地谈论到他,就是不正常。
不正常就意味着——他关注甲富贵!
关注他,却要放过他……
书放心中一笑,他已然知道云云的意思了。不由得向云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道:“我知道了,但是……你既然能提点我,却不能想到我为何这么做吗?”
做什么?
自然是放过甲富贵。放过他什么?一是指心中没有明确心中的念头,二是指书放之前确确实实有机会让甲富贵大出血,甚至身败名裂,甚至影响未来仕途。
就如那次辩论,其实表面上书放在那辩论上十分投入,其实一点心力都没出,完全是信手拈来,随意为之的,甚至可以说是在这个基础上还有留守,否则,哪里是像个闹剧般一会儿的影响力就没了?
书放自信,如果那时真的认真起来,甲富贵绝对不可能还能像上次一样出现在擂台上,出现在书放的对面。
言下之意就是,在那之后,甲富贵会直接陷入大麻烦中!
就是甲家也不能解救!
这一点,书放是十分清楚的,云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能做到提醒书放的地步。
也确实是这样,书放一直以来,太迷惘了……
云心中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查的情绪,只希望能帮上忙吧。看书放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怕他是真明白就好了。
与书放相处了这么久,要说以云的智慧和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要是连书放这最根本的弱点都发现不了,那才怪了。
只是,这弱点,到底是什么呢?
云看着书放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不然我还问你干嘛。”
“说实在的,我还真以为云云你知道了呢,”书放忍不住开了个玩笑,然后才回答道:“其实对于这个问题,说的大概就是一些关于本质的问题了,你要让我回答,我一时间还真回答不出来。”
“那现在呢?你可以说出来。”
书放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斜仰起头来看了一小会,“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或许,这真的就是我的‘私欲’了……”
书放的声音很轻,轻到越来越低微的程度,就仿佛他不是在回答别人,而是在回答自己。云也没有在意,她听得清楚。
“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圣人了?我记得五千多年以来,也就一个孔圣人而已哦。”云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很轻快,让人听了很舒服。
气氛变得清宁了起来。
……
是日下午,公路旁。
书放与云一同走出了车,回头道:“那么菱姐,再见了。”